此時已是凌晨三點。趙一霖精神飽滿的另一原因是飲下了三盞新鮮研磨的玄冥咖啡,絲毫未見睏意。相比之下,鄒醫生處境略顯尷尬。昨夜本該休假陪妻子共度溫情時刻,卻在情意綿綿之際接到電話,被迫返回觀照室。
鄒醫生滿臉倦容,不知是因為心境影響抑或是體力耗損所致。他再次向侍者索要第四杯玄冥咖啡。
此刻,項天成正在專心致志地為患者清除血煞之氣。他身邊多了兩位新的修煉弟子。魯路,主治醫師,年登三十一載;文興宇,住院醫師,預計來年晉升為主治醫師,年紀尚輕,僅有二十七載。這對師徒二人有幸被選中,成為了項天成的親傳弟子。入門前一日,他們已目睹了七場手術,一夜之間創下新的記錄。
但這還未結束,仍有兩例病患自下級縣府醫府轉移而來,正朝此處疾馳。他們並未特意挑選夜間轉運,實則是由於安泰醫府近兩日病榻緊張,根本無法接納新的病患。今夜新病房投入使用,立刻開門迎客,為了爭搶病榻,有些家屬甚至顧不上等待次日或者等到天明,生怕晚一步便只能採取保守療法。
近段時間,安泰醫府以高成功率的精微穿刺法治療技藝在下方各地醫府廣為流傳,因此請求轉入安泰醫治的患者數量激增。
項天成是在昨晚子時進入觀照室的,已連續完成了五臺手術,而鄒醫生則進行了兩臺,目前所有病人情況均穩定,並無極度危殆之患。
“師尊,又有一位醫府請求將病人轉來。”護法弟子王藝前來稟報。
“那就接收吧。看來,今夜註定是個不眠之夜。”趙一霖師尊答道。
此刻,在塵世之外的靈玄大道上,三輛仙家飛梭疾馳向九霄靈院的療傷殿。項天羽完成了對第三位弟子的修為救治,他褪下法力護手套,接過王毅遞來的那一盞碧玉螺春茶。
他並不飲煉神之液,無此習慣,與謝敏相伴二十餘載,早已習慣了淡泊如水的生活,即使是品茗也是尋常的修行清茶。
“速去淨心室稍作調整,第九位待救弟子即將抵達。”王毅適時提醒。
項天羽飲盡口中茶水,便步入淨心室。其兩位親傳弟子也隨之而去。
鄒真人略帶醋意地望了王毅一眼,心中暗忖:未曾見過你對我如此關切過。
項天羽走出淨心室,待救的弟子已然到來。
“哎呀,又是罹患紫陽衰萎症的弟子。”項天羽見到這類病症弟子總會心頭一緊,真想以那穿脈神針對準其蒼白竅府,施展神通搗破病症所在。
“項天羽!”趙一霖適時出聲提醒,“切莫心生畏懼,此非爾所能解之疾。”
“文興宇,速做施術準備!”項天羽低喝一聲。
文興宇滿腹委屈地回視項天羽,其實並非他不願師尊醫治紫陽衰萎症,為何卻對他這般嚴厲?
然而他對項天羽並無半分怨懟之心,如今能夠有機會在一旁觀摩並預備施術,已讓他感激涕零。
鬚髮剃除、穴位消毒、佈設法陣雖非高深法術,但下次或許便是需施術開顱,對於新入門弟子而言,此舉實乃對其的信任。
項天羽戴好法力手套,開始著手施行穿脈之術。
“諸位需留意,穿脈之時首當觸碰到的是堅硬的顱膜,用力不足不可,太過亦不宜,施展技法需果斷,回宗之後可在牛皮畫卷上修煉,力度不夠,則難以穿透顱膜,只會使其推移變形,進而撕裂經絡,釀成顱外靈血之災。
力度過大同樣不可,也會損傷經絡。你們務必在牛皮畫卷上勤加修煉,至十萬次方能通關,那時我便允你們親手嘗試。”
魯陸與文興宇連連點頭,領悟其中含義,他們決定回到洞府便購入數十張牛皮畫卷,專心修煉一週時間。
項天羽邊說邊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