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濟學院出身的周教授率先打破寧靜,施放出話語的烈焰。
“此病患的狀況已反覆探討,為免冗長,只言簡意賅,其餘細節毋需贅述,直接道出見解。”
主持者是科室的老巨頭,75歲的宋爹,一位元老級巫師。每次神經魔法科的大會診,都由他穩坐陣中,否則衝突四起,無人能料。
宋爹接續道:“時間寶貴,各位無需客套,況且我有一提議,無異議者無需發言。”
眾人應聲同意,時間須得珍惜。
以往的會診絕不會有此類爭議,皆因對此病患,眾人已感疲乏,興趣消退。
直言無益,再怎麼爭論也無任何魔力價值。
周教授發言:“那麼,我來說幾句。若有不適,可自行遮蔽。一個無任何生命跡象的沉睡者,我們竟妄圖觸動其腦幹,難道是對航法師的魔藥事故不夠警惕嗎?這是在挑釁命運!”
周教授環視四周,見不少巫師點頭,便繼續:“魔法研究確需突破傳統,但若無視常識,只為試驗而試驗,我只能說,這是魯莽之舉!”
他望向江教授,見他未發一語,又強調:“請記住,即便沉睡者,也是生命,是生命,我們便應尊重!不能以實驗之名,悖逆良知。”
魔藥的氣息確實強烈。
江教授並未回應,早已司空見慣。
第二位發言的是來自魔法影像科的教授。
他說道:“從影像上看,病患並無顯著異常,但我擔憂其腦幹的魔法連結可能已無法修復,故我認為,即便清除囊腫,也無法恢復其心智。”
腦幹如同大腦的魔法橋樑,一旦斷裂,心智將無法駕馭全身,清醒也就無從談起。
“況且,歷史上並無此類先例。加之當前魔法環境動盪,我的建議是不採取行動。”
此時,一隻手臂高舉,引來注意。
“這位是……”宋爹詢問鄰座。
哪來的不懂規矩的新面孔?
“他是清江大學魔法醫學院的實習巫師。”
“實習巫師怎有資格發言?不懂禮法!”
江教授連忙解釋:“正是我之前提到的,穿刺術的傑出者,項天成同學。”
“哦,是他?如此年輕?你沒弄錯吧?他比吳迪更勝一籌?”
“沒錯,今早他在神經魔法科已成功完成一次穿刺。”
什麼?
一片嗡鳴。
竟有人膽敢挑戰腦幹?
“宋爹,讓他發言吧。”
“既是如此,他有權表達。說吧,項……那個名字是?”
“項天成。”
“對,項天成,大膽講出來。”
伊頓·天穹站了起來,他認為在這個魔法學院的集會上,起身顯得更為尊重,畢竟面前皆為他的導師,弟子解答疑惑理應起立。
“我仔細審視了那張靈能共鳴影像,無比振奮人心,病患中樞神經束並未大規模凋亡,即便在囊腫壓迫的區域,神經纖維依然完整並且脈絡分明。因此,我堅信切除囊腫,解除壓迫後,神經纖維有望快速恢復其傳送魔力的功能。這是我提出的第一點。
第二點,此類病例,在霍格沃茨魔法醫療中心曾有先例,一名37歲的男性巫師,因交通意外陷入昏迷,四年後三個月奇蹟般甦醒。後來查明,正因囊腫自行破裂所致。所以,這種狀況確有發生的可能。我暫時說到這裡。”
他甚至連謙遜的言辭都忘了提及。
有人開始坐立不安了。
那是一位來自靈識探測系的教授,剛剛發言完畢。
“你說你看到腦幹的神經纖維完好無損?這不是集會胡言亂語的地方,你明白嗎?”
伊頓·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