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死?
在鄒醫師面前,病患平靜地躺著,手中還握著魔法注射器,正在進行淨化儀式。
“他……還活著?”
“何出此言?他當然活著,穿刺儀式即將完成。”
“為何如此?趙院長說是已經逝去了。”
“荒謬!”
項天成仍不放心,走近病患檢查,呼吸心跳皆在,便輕笑兩聲,“還好沒走,還好沒走。”
項天成正欲離開守護病房,趙一霖趕上前來,“你這人,只聽半句就走,我是說腦髓出血的病患已離世。”
“竟然真的?”
“沒錯,昨晚逝去的,安靜得很,深夜裡悄然送回了幽冥。”
“唉,本可不必如此。”
“你又在幻想腦髓血腫穿刺的奇蹟吧?你查閱典籍,有哪家醫療機構嘗試過腦髓穿刺?”
“未曾。我們難道不能成為開拓者嗎?”
趙一霖苦笑搖頭。
“賢弟,當今醫者與患者之間的關係,你在這幾個月中也見識過了吧?哪一次不是險象環生,引起軒然大波?不必多言,看看我們的英勇鄒慶祥,年紀輕輕就失去了寶貴的齒牙,鮮活的例子就擺在眼前。”
鄒醫師抬起眸子,“院長,正好,我想問問,這應算是工作傷吧?”
“工作傷?就算又如何?”
“醫藥費,我在說的是報銷的問題。”
“也不需要你自掏腰包。”
“鑲牙。我想鑲嵌一顆精製的魔法瓷牙。似乎,醫保無法覆蓋此項費用。”
“你是為科室英勇受創,科室會替你承擔。”
鄒醫師展顏一笑,“這還差不多。不過,院長,醫院是不是該提供一些療養費用?總不能白白受苦吧?”
趙一霖撇了撇嘴,“你說的沒錯,受苦確是白受了。”
“唉,這份職業傷痕累累,無望可期。我絕不讓兒子踏上這條路。”
“哈,這事你不用擔心,就算你願意,他也不會選擇,我們醫院這樣的例子還少嗎?正宗醫者的子女,近幾年沒有一個報考醫學院,只有藥劑和檢驗科有兩個員工的孩子選擇了醫學之路。”
項建新回應道:“難道不是嗎?我的兒子即將面臨魔法試煉,但他堅決拒絕成為醫師,無論我如何勸說,提及救治生命的榮譽或是魔法師的穩定地位,他的答覆卻是,寧可成為普通的冒險者也不願踏上這道路。瞧瞧,我們在他人眼中何其輝煌,但在他們心中,我們的地位或許還不如那些遊歷世界的勇者。”
項天成暢快地笑道:“這就叫什麼呢?這便是因果報應!”
“哎呀,怎能如此直言!這能稱為報應嗎?我們身為醫師,拯救無數生靈,即便偶有誤判導致無辜受害,但總體而言,每日所行皆為守護生命之善舉,怎可言報應?”
項天成含笑道:“我是說,你們對子女的關懷有多少?他們的學習,生活,甚至是親子間的魔法實踐,你們不覺得虧欠他們嗎?他們不願成為醫師,那是在警醒你們,找工作時需經歷更多的挑戰。”
“嗯,你這觀點有幾分道理。孩子們之所以不願投身醫術,或許是因目睹太多辛勞,醫師沒有閒暇時光,加上魔法衝突帶來的陰影,深深影響了他們。”項建新分析道。
“還有一個重要原因,醫術對他們失去了神秘的魅力,因此提不起興趣。”
正當交談之際,鄒醫師前來通報:“這位病患的治癒非常順利。”
“很好,生命力場如何?”趙一霖詢問。
“一切平穩。”項建新回應。
“項天成,你覺得我的心理陰影問題已解決了嗎?”鄒醫師微微抬頭,內心湧動著難以言喻的喜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