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張泰豐才向費南度提到了典希微參加探險隊的事情,原來這探險隊在巴拿馬是一樁大新聞,費南度不但知道,而且參加過早期的籌備工作。
探險隊在成立之前,要得到警方的協助,所以費南度對這個探險隊並非一無所知。所以張泰豐和費南度兩人談起來,更是投機。當張泰豐說到自己的女朋友在探險隊中,十分掛念的時候,費南度呵呵大笑:“何不早說!”
原來費南度隨身所帶的行動電話,隨時可以和巴拿馬警方聯絡,而透過巴拿馬警方,接通探險隊總部,就可以利用總部和探險隊的通訊裝置,不論探險隊在何處,都可以通話。
(現代通訊技術的進步,使得地球在觀念上變得極小,在通訊這一點上,幾乎已經不存在“距離”這個問題。這是人類許多緩慢的進步之中,最突出的一點。)
張泰豐知道有這種方法可以和典希微聯絡,自然喜出望外,於是兩人雖然相隔萬里,也每天都有至少一次的通話,對張泰豐來說,當然可以略解相思之若。
後來張泰豐為了不好意思老是麻煩費南度,就透過本地警方和巴拿馬警方聯絡,他當然也不好意思老是要警方的通訊組為他個人的事情服務,所以隔一天才和典希微聯絡一次。
就是在這相隔了一天的時間裡,探險隊就出了事。在探險隊和總部失去了聯絡之後,總部向巴拿馬警方報告,巴拿馬警方通知本地警方,本地警方就立刻打電話向張泰豐報告,這就是剛才張泰豐聽到的那個電話。
事情的過程,說明白了,也就不算很複雜。
然而到現在為止,除了知道探險隊曾經和土匪發生槍戰以及隨即和總部失去了聯絡之外,就甚麼也不知道了。
所謂“失蹤”也只是巴拿馬警方不知道哪一個警官的判斷──這判斷本身就很有問題,因為在通訊上失去了聯絡,並不等於失蹤,還有其他許多可能,最簡單的例如通訊裝置有了故障,甚至於人造衛星失去了功能……等等。
看到張泰豐這時候真正像熱鍋上的螞蟻一般,我就把我想到的提了出來,張泰豐張大了口,好像他處於氧氣不足的狀態之中,啞著聲,也不知道有沒有把我的話聽進去,就向費南度叫道:“我立刻去,去參加搜尋!”
費南度吸了一口氣,卻向白素望去,他的這個行動在我看來,已經是怪異之極,而白素的反應,更是完全出乎意料之外,她竟然立刻點頭:“我們可以一起出發。”
一時之間我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但是我還是第一時間就問:“到哪裡去?”
又一次意料之外的是,這回居然由紅綾來回答:“到巴拿馬去,去查清楚那次搶銀行的三個匪徒為甚麼要開槍把自己打死。”
我又好氣又好笑,道:“不必把‘自殺’說成‘開槍把自己打死’,就像不必把‘請坐’說成‘請把屁股放在椅子上’一樣。”
紅綾聽了我的話,像是想反駁,可是白素向她便了一個眼色,她就沒有再說甚麼,神情古里古怪。
我當然知道事情有這樣突兀的發展,是剛才他們三個人在門口交談的結果。然而我卻不知道他們交談的內容。
這種情形令我感到相當程度的不愉快,所以我冷笑:“我看不必如何調查,只要在果報之神面前叩幾個頭,果報之神就會告訴你們為甚麼那三個匪徒要開槍打死自己了!”
我故意用“開槍打死自己”這樣的累贅說法來代替簡單明瞭的“自殺”,當然是有意諷刺。
白素的語氣很平靜,她自然知道我為甚麼不高興,她道:“剛才我和費南度先生討論的結果,認為這件事很有進一步探索的必要,而要進一步探索,就必須到現場去,向所有在場的人瞭解更多的情況,你想不想去?”
我哼了一聲,沒有立刻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