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罷，老馬踱步至旁側椅上，安然落座。
洛妍：“……”
謝瀾之言，鋒利如刀，竟直指老馬心中所思。
然老馬之意，並非令其解題，而是講述新章內容與難題。
“烏鴉之喙，誠不欺我。”她側首低語，怨言細碎。
謝瀾眉梢微揚：“即便吾不言，汝亦難逃此劫。”
自洛妍對司岑輕嗤之初，老馬之目，已鎖於其身。
“何不早示警耶？此時已晚……”
知老馬性情，洛妍無從抗拒，一面低語抱怨，一面於椅上磨蹭，終在眾人矚目之下，緩緩起身，邁向講臺。
洛妍執起粉筆，回首望向老馬：“馬師，所講何題？”
老馬本欲藉此警示眾人，未料洛妍竟真問之，只好順水推舟：“觀書，數學卷第五十九頁，第二練。”
“諾。”洛妍應聲，趨近案桌，審視其上之書。
高一數學，本不繁複，較之高二高三，簡易許多。雖離高中歲月久矣，記憶稍顯模糊，幸題下有例可循，根基猶在，結合例題，思維敏捷者，解之易如反掌。
洛妍凝視片刻，略有所悟，即刻拾書，輕咳兩聲，清嗓之後，開講於眾。
“……”
有洛妍代講，老馬心悅而閒適，品茶聆聽，時而頷首，“善哉，洛妍之法，與吾無異，諸君宜細聽，僅此一次，此後吾不再述。”
“後排黃衣者，若再閱漫畫，當沒收勿論。”
洛妍講壇之上，歷二十分鐘，方使半數人豁然開朗。
得老馬允准，歸座飲可樂，洛妍嘆曰：“今方知，祁峰之智，非常人所能及。”
昔日授祁峰，其不解，則心生煩躁，不願再教，實乃愚行。
然適才對四十餘眾，初講之時，或因講解不明，鮮有人懂，即便是優等生，亦一臉茫然，洛妍心甚不悅，若非老馬在側，恐已出言不遜，疑彼等是否愚鈍。
如此淺題，爾等皆不解乎？
爾等除卻消耗空氣、糧食、時光，尚有何能？
自覺受贊之祁峰，轉首笑道：“吾之智，素來超群，唯缺比較，蘇姐未能察覺耳。”
洛妍不予理會，復飲可樂。
罐中可樂不多，僅250毫升，洛妍數口之下，已近空瓶。
謝瀾靜觀其飲，待洛妍飲盡，淡聲提醒：“此乃吾之物。”
### 第173章 間接之吻，非初次，習慣便好
洛妍：“？”
謝瀾伸指，推右側滿罐可樂至洛妍面前：“此乃汝之物。”
洛妍：“……”
片刻沉默，她強壓面上熱意，故作鎮定言：“無妨，不過間接之吻，非首次矣。習慣便好，習慣便好。”
心中雖如此自誡，面上熱意非但未減，反有升溫之勢。
洛妍覺熱，欲求涼風。
“……”
習慣，便好？
謝瀾眸光微動，含笑望之，取回洛妍之罐，“亦可，此罐吾收。課畢，另購新罐予汝。”
“……”
前座之祁峰，莫名感食狗糧之味。
間接之吻？
非初次？
又？
祁峰腦中幻想紛飛，嘴角上揚，眼彎如月，喉間溢位“嘿嘿嘿”之猥瑣笑聲。
……
隨後數日，司岑未再與洛妍交惡，任其挑逗尋釁，皆默默承受，洛妍愈覺其行為古怪。
非司岑常態，初時怒氣沖天，欲置其死地，今何在？
今無論言何行何，皆冷漠以對，面沉如水，不與人語，課上答問，其餘則置若罔聞。
實屬怪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