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睛。
商如意頓時瞪大雙眼,才看到雷過的手中拿著他放在櫃子上的長劍,原來剛剛,他根本不是走過去倒茶,而是拿劍準備動手!
只見雷過兩眼通紅,藏在劍尖的寒芒之後,如同染血一般。
他一字一字的道:“別怪我,殺敵!”
“……!”
商如意也緊張了起來,可她並沒有後退,反倒下意識的上前了一步。只是,這一步剛一邁出,一個高大的身影猛地橫過來,擋在了她的面前。
是宇文曄。
只見他面色凝重,但冷峻的眼睛除了映著對著自己的劍鋒,而閃爍出一點寒光之外,並沒有任何的殺氣,甚至連兩隻手都只平靜的垂在身側,沒有用力,更沒有拿任何武器。
雷過的眉頭緊皺,道:“你,不動手?”
宇文曄冷冷的看著他,道:“伱應該看得出來,我並沒有打算與你動手。”
“……”
“因為,我如果要動手,會是剛剛在門口的時候,而現在,你應該已經沒氣了。”
“……!”
雷過的臉色一僵,手中的劍尖也微微顫抖了起來,但他沒有反駁。
顯然,他很清楚宇文曄的實力,也知道對方的話並沒有絲毫的誇大,現在他還能站在這裡,手裡還舉著劍對著宇文曄,是宇文曄在給他機會。
他深吸了一口氣,道:“那,你來幹什麼?”
宇文曄平靜的看著他,道:“我來,想讓你再做一件事。”
“再做,一件事?”
雷過眉頭蹙起:“什麼事?”
宇文曄道:“投敵。”
“……!”
雷過的目光一閃,手中的劍抖動得厲害,劍尖映著屋子裡唯一一盞燭火,閃爍得比他的目光還更劇烈,半晌,他聲音都在發抖的說道:“你說什麼?”
宇文曄道:“我要你,再回來。”
“……”
“我還要你幫我,拿下太原!”
宇文曄越說,雷過的氣息越亂,到最後,他甚至已經已經拿不動手中的劍,長臂慢慢的垂落下去,完全失去了動武的餘地。
但,他仍然搖頭道:“你知道,這不可能。”
“……”
“我的確是投敵了,但我投的,也不是‘敵’,而是——”
說到這裡,他自己似乎也說不下去,又或者說,是說不清楚——他是因為雷玉與西突厥小王子結親,西突厥又已經和王紹裘合兵拿下了太原,退無可退的絕境下,才接受了這個事實,投敵後繼續鎮守祁縣。可是,太原不是雷毅的,也不是雷玉的,甚至,對祁縣下命令,讓他做事的人也都不是雷家的人。
如今,敵不是敵,親不能親。
他不僅愧對曾經效忠的朝廷,對自己照顧有加的盛國公,甚至連自己接下來人生的目標,都完全失去了。
看著他一副惘然的樣子,宇文曄眼瞳更深了幾分,他上前一步,對著雷過道:“雷過,你剛剛說自己,也曾經得遇明主。”
“……”
“那你現在侍奉的,是個明主嗎?”
“……”
“又或者,我該問你,你覺得他們哪一個,能成為明主?”
“……”
“是兇狠貪婪,荒淫無道的王紹及,還是狡詐成性,陰險毒辣的王紹裘,又或者——”說到這裡,宇文曄的眼中透出了幾分分明的譏諷:“是西突厥的人?”
提起這個,雷過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他天生眉骨就高,一旦處在光線晦暗的環境裡,一雙眼睛幾乎都要被眉骨撒下的陰影遮掩住,此刻,他的一雙眼睛彷彿就被陰霾吞噬,只剩下一點微弱的光芒還在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