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在情動最洶湧的時候,眼中就有過莫名的滾燙,也盈滿了淚,但那是一種釋放的本能;這一次,卻不同。
商如意清清楚楚的感覺到了那熟悉的酸楚。
可心頭再次湧出的,沸騰的悸動,一下子便將之前的酸楚委屈一掃而空。
她睜大眼睛,看著黑暗中那熟悉的輪廓,也看著那近在咫尺,閃爍間寫滿了認真和鄭重的眼睛,輕聲道:“真的嗎?”
宇文曄唇角微抿,又輕輕的在她微翹的唇上烙下一吻。
“我說過,我不騙你。”
“……”
“從今往後,更不會。”
“……”
“我說這些也不是要換你生個孩子,只是因為,我想把我的一切給你,和我們的孩子。”
“……”
喉嚨被哽,商如意掙扎了一番,卻說不出話來,只感覺眼睛裡的滾燙越來越洶湧,彷彿下一刻就要盈落眼眶,她只能咬著唇,避開了他仍不斷烙印下的吻,再在他的懷裡輕輕的翻了個身,將臉埋進被褥裡。
那滾燙的淚,立刻便無聲的洇開了大片。
感覺到她翻了個身背對著自己,宇文曄卻也沒有強行的要讓她在回頭面對自己,而是更深的覆下身去,一邊緊擁著她,一邊細細的吻著她單薄的肩,纖細的脖子。
噴薄而出的滾燙的氣息吹拂過臉頰,令商如意又是一陣戰慄。
可再開口,她卻說:“你沒問我。”
“嗯?”
宇文曄還在吻著她,並沒注意這句話的意思。
商如意側過臉來,看著他在黑暗中微眯起來,顯得格外溫柔的眼瞳,又輕聲道:“你其實,一直還沒問我。”
“……”
宇文曄目光閃爍了一下。
他雖然沒有立刻說話,但肢體交纏的商如意卻立刻感覺到了,他的胸膛裡,心跳在這一刻加重了。
商如意垂下眼,輕聲道:“我被突厥人劫走,你來得這麼急,是怕他們害我性命,也是怕我——會遇上那樣的事吧。”
“……”
“但伱為什麼,一直不問我呢?”
“……”
宇文曄仍然沒有說什麼,只是在長久的沉默之後,他將仍然發燙的唇印在了她的耳根上,再開口說話的時候,聲音低沉得彷彿只剩一點氣音,卻因為商如意緊貼在他的胸膛上,那聲音彷彿從他的胸膛,直傳進了她的心裡。
他道:“你現在,不是自己說了嗎。”
“……”
“若沒有發生,我不必問。”
“……”
“若發生了,我不問。”
商如意纖細單薄的後背隨著心跳,微微的起伏了一下。
她道:“你不問,可萬一,我真的遇上了那些事,怎麼辦?”
這一回,她終於聽到了宇文曄的呼吸裡參雜進了幾分焦灼的情緒,似乎,也的確應證了這些日子,他無聲,卻壓抑的擔憂。
怎麼辦?
他怎麼可能沒想過?
如果真的遇上了那些事,該如何?
但想來想去,哪怕有一萬種可能,哪怕他要去冒更多的險,哪怕要再經歷一場,十場血戰,他想要的結果還是隻有一個——就是她回來。
比起這個結果,其他的,也許重要,但都沒有那麼重要了。
想到這裡,他再次長舒了一口氣,道:“你是我的妻子,再有萬一,你也是。這一點不會改變。”
“……”
“更何況——”
“何況什麼?”
黑暗中,商如意聽到他淡淡的一笑,笑聲中卻有幾分凝重的苦澀:“我就算再不瞭解阿史那朱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