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有一股衝進洛陽城,殺向他們——她頓時不寒而慄。
看著她臉色驟然蒼白起來,宇文曄知道,一定嚇壞了。
可他並不安撫她,只問:“還問嗎?”
“……”
商如意仍不說話,只垂著一張蒼白的小臉,神情還有些恍惚。
宇文曄自認不算是個太會憐香惜玉的人,但看著她這個樣子,心裡卻好像硬生生的被擊軟了一塊,輕嘆了口氣,將她攬到懷中。
輕聲道:“害怕了?”
靠在他的胸前,聽著他堅定又沉重的心跳聲,漸漸的,商如意似也被安撫了。
過了一會兒,她慢慢的抬起頭來,看向那近在眼前的俊美的臉,輕聲道:“你有沒有想過,我們將來,會怎麼樣?”
宇文曄神色微微一凝,道:“想過。”
“是什麼樣的?”
“我想不到。”
“為什麼?”
“這個世界上最難預測的,除了世事,就是人心,而所有人的將來,卻都跟這兩樣東西緊密相關,世事任何一環的變化,人心任何一點的動盪,都會影響深遠。所以,誰也無法預料自己的將來為何。”
“……”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做最壞的打算,做最好的安排。”
最壞的打算,最好的安排?
聽到這句話,商如意倒像是釋然了,事實上,她為自己選擇的未來,好像也是循著這個道理而行。隨即也笑了笑,道:“難怪你休息的時候都要看地圖。”
宇文曄瞥她一眼:“那你還打擾我?”
商如意立刻抿緊了嘴巴道:“我不說話了,你繼續看吧。”
看著她乖巧,但又固執的窩在自己懷中不肯離開的樣子,宇文曄搖頭笑了笑,仍舊懷抱著她,認真的看起地圖來。
而他的目光,卻漸漸的落向了洛陽以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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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靜靜流逝,一轉眼,夕陽斜落。
一條山路蜿蜒曲折的在一座山上延伸著。這座山不算荒蕪,還開通了一條官道,但過往的人卻比平日少了許多,山上的積雪甚至都沒有被踏平,在火紅的夕照下,滿山積雪反射出殷紅的光,好像燃燒的火焰。
一輛馬車,駛上了這條焰火般的道路。
正是宇文淵乘坐的那輛馬車。
大概是因為天氣仍舊寒冷的關係,馬車門窗緊閉,連一絲縫隙都沒有,嚴實得像個被密封的盒子,不僅風吹不進去,連人的目光,也無法穿透。
因為此刻,就有不少的目光,緊盯著這輛馬車。
就在這條山路的頭頂,半山腰上,幾個鬼鬼祟祟的身影探出頭來,隨即又小心的低伏下去,生怕露出一絲行跡,但實際上,馬車上的人連簾子都沒有掀開一點,更不可能看到他們。可這些人還是非常的小心,緊盯著馬車緩緩行駛過來,就快到他們的眼皮子底下了。
其中一個低聲道:“確定了嗎?”
“確定了,這就是盛國公的馬車。”
“盛國公的車駕,怎麼連一個護衛都沒有?這不對啊。”
“聽城內的訊息說,他這一次是違旨回東都,所以只孤身一人,走的時候倒是讓家裡的人換了馬車,但不知道為什麼,還是沒帶人。”
“大概,還是怕上頭怪罪吧。”
“哼,他的膽子倒是大。”
“不管怎麼樣,這是便宜了咱們。”
幾個人說完,眼中都漸漸的流露出了濃重的殺意,尤其當馬車已經行駛到了他們身下這條路段,單調的車輪聲甚至已經在他們耳畔響起。
時機已到!
其中那個領頭模樣的人突然睜大雙眼,冷光爆射,沉聲道:“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