罵一句不肖子,眼不見心為淨。
萬幸溫荇清之後鬆開了手,肖應執舒口長氣,抬眸假裝不經意看人,卻不見溫馳川有片刻目光迴旋,直到隨一眾人轉身離去,始終沒留下一個眼神。那點渴望和期待陡然落空。
“老闆。”
“對不起。”
兩道聲音幾乎同時響起,肖應執稍有愣怔,抿嘴笑笑問溫荇清是不是找他有事。
“可能還得勞煩你,應執。”溫荇清低頭看眼腕錶,似乎有些惋惜,“博宇一事我自會去處理,明天你得重新來這裡一趟,幫我去查京華酒店新入職員工名單簡歷。”
即便知道時瑜這個名字並非作假,出於保險,還是叮囑人將最近新入職的名單都找來。
肖應執不掩訝異好奇,收購博宇一直是自己在跟進,臨時決定讓他去辦理其他事情,覺得這件事對於溫荇清來說應該挺重要。
終究按捺不住好奇問他,“找新入職員工做什麼?”
溫荇清倒沒想隱瞞,在這道想法未被證實之前也不好開口解釋,最後嘆聲氣,只說,“可能,有我要找的人吧。”
有時,總要相信一次萬般巧合,哪怕僅僅憑藉萬分之一的可能性。
溫柔的騙子
本身事小無人在意,手串一事不了了之,與之相比更讓時瑜心灰意冷的是眼下處境的悲哀。處處受制於人,不得不低頭。他必須要表現得乖巧,好像才對得起這份來之不易的工作。
本以為自己有足夠面對一切的承受能力,經歷過人生至暗谷底至深,所以面對其他事情也會從容不迫。 可這時時瑜才意識到,自己不是機器,有軟弱會有累的時候,一顆心有血也有肉。原來,一直在把溫荇清當作一種依賴和心間安慰。
說到底還是將一根弦拉扯到了極致,生活催人緊,自己同樣也在逼迫自己,殊不知弓滿易折弦緊易斷,時瑜始終遊走於這種邊緣。
已有幾天倒班沒去看時向陽,快臨近再次化療,程萬山這些天家裡班上醫院三處來回奔波,確實太過麻煩這位堂叔。夜班之後時瑜淺睡了兩個小時就乘車趕往醫院。
路上時,給程萬山發訊息說自己今天會過去。心裡打算晚點買些禮物去自己這個堂叔家,畢竟時向陽和自己受他照顧不少,於理於情應當表示感謝。
下車路過水果店,時瑜買了些柑橘帶去,現在正逢工作日半上午,醫院人流量並不很多,提著一袋水果熟門熟路乘坐電梯上往八層住院部,避過平常人擠人的電梯高峰,比預料中還要早到。
值班護士大多識得他,一般陪同患者的家屬不是兒女就是父母,整個科室只有這一對兄妹,時瑜太過年輕,長相也出眾,護士姑娘中難免不會有人議論。
“向陽哥哥,沒去上班嗎?”
“今天休班。”
時瑜路過護士臺停住腳步,從水果袋裡拿出兩個柑橘遞了過去,說很甜,讓人嚐嚐。
護士小姑娘喜笑顏開,道謝完扯了些閒話,邊剝柑橘邊同他說,“向陽有同學來找她啦,現在人應該還沒走,是個沒見過的男生。”
時瑜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