偽軍大營內,留守將昌東來正在揪著一百軍士呼來喚去。
“快點快點!”
“瞅瞅你們那熊樣!不怪人家吃肉,咱連口湯的都喝不著!”
“沒用的東西!快點!”
昌東來在演武場上擺了把椅子,喝著上好的茶湯,訓著手下的兵士。
而演武場上百名兵士,託舉石鎖已經累的渾身顫抖。
有的兵士實在不行了,倒地嘔吐抽搐不止,可換來的只有監軍的皮鞭。
他為什麼如此對待自己的手下?
就像昌東來自己說的,別人吃肉,他連口湯都喝不到。
濰州會戰,昌東來帶著所部英勇作戰,數次擊退土匪的進攻。
可當戰爭結束,該分戰果的時候,他卻只得到了一個小小的留守將。
成天在軍營裡訓著一幫大老爺們玩。
他要一個留守將有個屁用?
打這一仗,誰不是為了土匪寨子裡的金銀財寶?
俗話說,先到先得,後到湯都沒得喝。
怎麼著,到了該分錢財的時候,他昌東來就沒份了?
進攻二龍山,就連從別的縣調上來的留守偽軍,都能分口肉吃。
他這至始至終衝在最前的猛將,卻混成他這德行,誰心裡能夠平衡。
可不管昌東來如何不平衡,負責攻打二龍山的金軍主將,可不會顧慮他的感受。
“孃的!你小子偷懶是吧?”
昌東來越想越氣,眼看有個兵士累趴下了,拿起皮鞭痛罵著就衝了過去。
手裡的鞭子是掄圓了往死裡抽。
給那兵士抽的是死去活來,哀叫求饒。
可就在昌東來拿兵士撒氣的同時。
偽軍大營外一陣黃土飛揚,由於飛塵太大,守營門的偽軍還以為是支援的友軍到了,散漫的在營門前踱步。
可當這支軍隊越來越近時,哨塔上的兵士感覺到了不對。
因為這支軍隊沒有打旗號,而且兵甲武器與濰州偽軍截然不同。
就連穿的軍服顏色,都是烈火紅色!
是宋軍!
這名哨兵臉色一下就變了,慌慌張張的剛要去鳴金。
一輪箭雨就射了過來,那哨塔上的偽軍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全部被射成了刺蝟。
衝在最前的王鋮將手弩掛回腰間,再一拉腰上的繩子,掙脫拖在身後的幹樹枝。
“進攻!”
王鋮一聲怒吼,瞬間提速,向營門發起了衝鋒。
煙塵散去,只看百名黃崗軍同時提速。
王鋮猶如憤怒的公牛一般,轉眼就攻到了偽軍營門。
那些守營門偽軍一臉惶恐的看著猶如猛虎的一員猛將,手中長槍突刺,一槍就把一名偽軍挑飛了出去。
隨後黃崗軍如潮水般衝殺而入,所過之處只留一地屍首。
“敵襲!”
偽軍反應也不慢,眼看有不明來歷的敵軍衝營,巡邏的偽軍迅速列陣,轉眼兩方就撞到了一起。
“弟兄們!抄傢伙!”
昌東來眼看軍功在前,興奮的不得了。
扯著嗓子嚎叫,被累個半死的偽軍又拿上了武器,向黃崗軍衝殺而去。
可他們的動作實在太慢了。
陷陣營攻防有序,一看進攻受阻,立刻改變陣型。
長槍手在前,貓腰拒敵。
後排陷陣營將士迅速組成線列陣,輪換著,不停用手弩射殺偽軍。
如此近距離的弩箭齊射,跟排隊槍斃沒什麼兩樣。
偽軍就像麥子一樣一片一片的倒下,而負責拒敵的陷陣營將士,陣列高度總是比滑輪弩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