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城支援抵達七區的第三天。
士兵大吼:“躲開——”
“轟隆!!”
一條觸手猛得拍過桑覺與科林,巨大的衝力讓他們摔在地上,下一秒,身後就傳來了劇烈的爆炸聲。
耳邊嗡嗡一片,回首望去,燃燒的衣服布料和怪鳥羽毛隨風飄揚,在落地的前一刻盡數化為灰燼。
——一名被感染計程車兵引燃豚雷,和三四隻蜂鴷同歸於盡了。
爆炸離他們剛剛的位置很近,是士兵的視角盲區。
幸好,幾個小時前就匯合的衛恆上校化出的觸手掀飛了他們,才避免被炸死的慘烈下場。
桑覺沒受什麼傷,但就是被觸手拍到的後背火辣辣的,他拉起科林問:“你還好嗎?”
“咳咳——”科林捂著喉嚨問,“我沒事,你有沒有受傷!?”
桑覺搖頭,給槍換了彈匣。
科林緩了會兒,踉蹌地跑到爆炸另一邊:“衛恆,你怎麼樣!?”
“暫時死不了——”
與蜂鴷同歸於盡計程車兵連一塊完整的肢體都找不到,衛恆也沒好到哪裡去,整個後背看不到一片好肉,因為當時離豚雷太近,背部的衣服炸了個稀碎,與血淋淋的皮肉交織在一起。
真的只是暫時死不了而已。
最嚴重的不是後背的炸傷,當時為了拍開離豚雷太近的桑覺和科林,他化為觸手的左臂也被炸得四分五裂,此時只剩下一截掛著碎肉的殘肢。
科林高吼:“這邊有人重傷需要救治!!”
醫務員衝過來,和科林一人一邊把衛恆架到就近的建築長廊內,進行緊急包紮。
桑覺守在一邊,以防有失序的感染者或飛禽衝來。
衛恆:“別管我了,死不了,你又不是不知道觸手的修復基因有多強……”
科林深吸口氣:“你的手臂……”
“斷得好啊,我就能提前退休了,主城得養我一輩子。”衛恆開了個開玩笑,意識漸沉,“磨磨唧唧的,斷臂的是我又不是你,趕緊滾去結束這場戰役……”
桑覺守在一邊,以防有失序的感染者襲擊。
“殺了……我。”
桑覺隱約聽見一道嘶啞的聲音,他走進側巷,一個被重傷感染計程車兵被怪鳥屍體壓住,艱難地往外爬著。
看到桑覺,他啞著聲音央求:“給、給我一個痛快……”
桑覺抬起槍,士兵已經沒力氣了,用口型說了句謝謝——
“砰!”
透過逼仄的巷子,桑覺看到了遠處城區的慘狀。
他的眼底倒映著嫋嫋升起的硝煙,昏黃的烏雲壓抑地落在頭頂,與硝煙融成一片。城內一片狼藉,戰火紛飛,子彈聲連綿不絕,瀰漫著悲涼與絕望的氣息。
這已經是桑覺來到七區的第三天下午了,明明他最初的目的是來找飛行器,但除去第一天有所空閒,昨天和今天連一刻放鬆的時候都沒有。
昨天早上6:53分,城外襲來一大波鳥群,因前哨站失守,無人通報敵情,導致城內猝不及防、死傷慘烈。
昨天中午12:43分,七區北邊最近的第五安全區趕來支援,戰況有所逆轉。
昨天傍晚18:07分,城外再次襲來一波畸變鳥禽,戰況又被反轉。
半夜10:10分,七區高層展開會議,在撤退和守衛之間展開了激烈的爭論。
今天00:00分,夜色濃郁,全城廣播響起,駐守七區的林書易司令與霍延己中將共同下達了一條軍令——誓死守衛七區,絕不撤退。
他們無路可退。
過去十年,人類就失守了一個大型安全區,三個小型安全區,最後只能將近百萬數的倖存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