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頓時沉思。
三皇子?
三皇子的事她不知道,但長信侯的事,十有八九跟顧長澤脫不了干係了。
昨晚忙著與他糾纏側妃的事,她一日也沒?再想起來這。
此時一提及,謝瑤心中的矛盾糾結便又露出來了。
皇后陷害顧長澤,他對皇后做得再過分,她也不會?覺得殘忍。
只是這樣的顧長澤,與她之前見過的,心中以?為的……實在是太不一樣了。
從?江相開始,她便知曉顧長澤與表面表露出來的不大一樣,又到那天晚上?,他去救她出來,屋內滿地的鮮血淋漓,再到他瞞著她白?枕的事,還有那一句有些冷硬殘忍的。
“孤的弟弟都會?是孤的阻礙。”
她攥緊了手中的木梳,久久說不出話。
她心中自然?有害怕,但更多的時候,謝瑤便在心中想。
長信侯處在皇后一隊,必定對顧長澤做過許多不好的事,才能逼著讓他如今這樣對他。
雖然?謝瑤不知道當時背後綁她的到底是什麼人,但顧長澤這樣做,必然?有他的道理,他敢隻身?涉險救下她,那就肯定不會?放過真正的幕後人。
心中越想越亂,謝瑤索性不再去想了,她猶覺得顧長澤不算個殘忍的人,也許做的這一切,不過都是被時局逼迫。
畢竟身?在皇室,他總要有些能活下去的本事。
謝瑤起身?放下了梳子。
“殿下去哪了?”
“在前廳議事呢。”
謝瑤剛想問為何不在書?房,便又想起昨晚書?房的鬧騰,故作鎮定地點點頭,從?屋子裡離開了。
蕭琝已有快兩天沒?見到謝瑤了。
早上?,乾清宮送來了兩幅畫像,說要給東宮納妾,蕭琝頂著一身?傷去了前廳看熱鬧。
納妾好啊,他若納了妃妾,那謝瑤肯定要大鬧一通。
蕭琝已在心裡想好如何善解人意地“勸”謝瑤離開了,沒?想到進了地方,就看見這病秧子一臉溫和帶笑地杖殺了御前送畫又言辭逼迫他的公?公?,那溫熱的血噴灑了一地,蕭琝還沒?來得及反應,顧長澤已不緊不慢地看向他。
“蕭公?子也想勸孤?”
蕭琝登時安安靜靜地閉了嘴。
他從?前只覺得自己瘋,如今見這病秧子似乎有過之而無不及。
蕭琝才出了院子回?去,江相便轉頭進了東宮。
“皇后往天牢遞了許多回?信,臣都攔下來了。
只是臣故意鬧大了動靜,甚至讓人放出流言說長信侯認罪也承認盜走白?枕,幕後人還是沒?有半點動靜。”
“若真這麼容易,孤也不會?到了此時還沒?找到東西。”
顧長澤不緊不慢地搖頭。
“剩下的你不必管了,將長信侯的事情盯好。”
長信侯手中有一塊兵符,這兵符不能經了江相的手遞給他,但顧長澤手下也不是隻有江相這一個能人。
“殿下放心就是,只是……長信侯那邊,咱們真要……”
江相眼中閃過幾分不贊同。
顧長澤輕飄飄瞥過去一眼。
“孤在這個位置,三年前三年後,行?錯一步便是萬丈深淵,你跟在孤身?邊三年,到了此時竟還有這樣不必要的仁心?
江玄,孤看你是好日子過得多了,便忘了當年他們如何對你我趕盡殺絕。
你如此優柔,是想給他們留待來日嗎?”
他抬步往前走,到了江相面前,那溫和帶笑的眸子裡便溢位一分冷漠。
“你若如此猶豫不忍,等?他們反撲回?來之前,孤便能親自了結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