優待,容忍,尊嚴,體面,諸如此類,無一不盡到了份上。
祖母和母親一直想要孩子,連帶著家裡幾房長輩一直給她送補品,小廚房每日煎著藥膳,她一直這樣保養補著身子,差不離有小半年了,依然不見有個動靜。
喻凜雖然沒有很著急要子嗣,可見祖母和母親總是這樣催促她,也於心不忍,能幫著她抵擋的地方,都幫著她抵擋搪塞過去了。
前幾日祖母又問孩子,喻凜甚至想過,方氏身子骨沒有問題,莫不是他有些什麼問題。
不如私下裡找太醫看看,他並不是什麼諱疾忌醫的人,若真是他身子有問題,也該趁早說了出來,可別因為他的緣故,白白叫方氏給他承擔了罪名。
可她呢,方氏是怎麼對他的?
她偷偷吃避子藥丸,將所有人矇在鼓裡,把家裡憂心掛慮她的人耍得團團轉。
呵
上一次上神節,他誠心提前邀約,為了帶著她出去散心,去靖州忙公差的那段日子,緊趕慢趕,有幾日都不得歇息,就為了早些回來,帶著她出去。
她隱瞞欺騙讓他憂慮擔心不說,又在外面口無遮攔說那些話,氣得他整日整夜無法安寢。
後面他的氣自己消了,又總想著她年歲小,在家裡沒有說胡的體己人,便也算了,不要揪到面上,讓她過於難堪。
沒想到,還有這一樁事情夾雜著,除此之外,方氏還有多少事情瞞著他?
喻凜越想,胸腔中越是怒火中燒,恨不得提著方幼眠過來面前質問,到底是為了什麼?
她是厭惡他?有多厭惡?不惜傷害自己的身子去吃避子的藥丸。
原來這就是被人玩弄於掌心,耍得團團轉的滋味。
幼年至於現在,還從來沒有一個人敢將他玩弄哄騙於股掌之中,也沒有人能夠這樣哄騙到她。
方幼眠破了很多的先例。
她真是厲害。
馬匹趕到了喻府的門前,千嶺出來覆命,說方幼眠已經到家了。
喻凜冷冷看著府宅的匾額大門,恨不得衝進去找她。
可真如此,只會鬧得難堪罷了。
眼下心中百種滋味交雜,又在氣頭之上,實在不是找她理論質問的好時候,否則他也沒有辦法保證,自己盛怒之下會做出什麼事來。
這麼多年在戰場之上,喻凜最深的體悟便是,凡事要三思而後行,絕對不能意氣用事。
實則還有一點藏在內心深處的心緒,他害怕聽到方氏的答案。
不論是厭惡他,亦或是不想要懷上他的孩子
他都不想聽。
“去工部。”喻凜冷聲,調轉了馬頭離開。
千嶺不懂自家主子為何這樣氣盛嚇人,莫不是又發生了什麼事?
喻凜沒有歸家,心裡的氣全都轉向了公事。
工部和刑部,乃至整個督查司的官員,見到大都督那張凜然森寒的臉,無一不面面相覷。
紛紛自省,莫不是自家有什麼錯處被發現了不是?
趁著喻凜不注意,向他千嶺討教問詢,到底是因為什麼事情,叫都督大人臉色如此難看?
千嶺也不明白內情,應當還是因為少夫人私會外男的事情,可這是上司大人的私家事,千嶺不敢多言,索性搖頭,只叫眾位官員小心謹慎些。
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