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崎躲過,對著琴酒連開兩槍。
期間費奧多爾試圖平息事態,無故中了一槍。
hp-1。
羂索渾水摸魚開了兩槍,因為另外幾個人一直在躲子彈移動的關係,一槍都沒中。
——原本和諧友善的偵探遊戲終於徹底變成了混亂的大逃殺。
幾個人影瘋狂移動位置。
周遭的展覽櫃則被波及,噼裡啪啦摔倒在地,玻璃碎裂之聲不絕於耳。
費奧多爾坐在角落裡。
身後的玻璃碎片如雪花般落下,於暗淡的光線下,映照出他面無表情的臉。
他不禁開始反思。
整件事到底是怎麼落到現在這步田地的?
不過很快騷亂漸漸平息。
——主要是因為子彈快用完了。
接下來不能單純拼火力,應該拼智謀、力圖一擊即中了。
費奧多爾沉默的站起身,清了清嗓子,撿起自己已經摔的七零八落的理性,試影象是校園祭過後、勸學生收心認真學習的班主任,將現場的主動權重新掌握到自己手裡。
但顯然沒人理他。
在發現子彈用完後,中原中也果斷帶著月崎離開,回到了房間。
羂索發現月崎走了,帶著漏壺暗搓搓跟了上去。
琴酒發覺羂索不見了,以為自己之前那一槍沒有打中要害,也離開了倉庫,像是幽靈一樣,尋找自己的獵物去了。
於是費奧多爾剛清完嗓子,倉庫就沒人了。
只有身旁搖搖欲墜的展覽櫃啪的一聲摔到地上,發出玻璃碎裂的清脆聲響。
一片寂靜中,費奧多爾面無表情的陷入了無盡的沉默。
啊……
想殺人。
中原中也將月崎推進了房間。
他的背挺的筆直,像是一根緊繃的弓弦,但是表情和平常別無二致,彷彿只是出門遛個彎。
“你安心在房間裡完成委託吧,我去去就來。”
月崎笑容微斂,他不自覺的攥著衣袖,連袖口攥皺了都沒發現,但是他也知道自己幫不上什麼忙,想了想,乾脆從書桌上拿起詔書,塞進了中原中也手裡。
“我想了一下,我感覺那個男人一開始就是衝著詔書來的——就好像之前別墅裡的那十幾號人一樣。”
“所以你把詔書帶著,多少可以牽制一下他,或者把詔書放在胸口,”因為不知道自己說的對不對,月崎有些不好意思的抿唇笑了一下,“就像電視裡演的那樣,關鍵時刻可以擋掉一部分子彈的衝擊力。”
中原中也很配合的將詔書放在了胸口,臨走前又再三囑託月崎不要開門。
“……暴風雪還沒停,這個天氣沒人能從窗戶進來,你把門鎖好,我敲門時兩短一長,連敲三遍——這是我們約定好的暗號——此外誰來都不要開門。”
月崎點頭,中原中也離開了。
門扉合上的輕響過後,房間內重歸寂靜。
月崎坐到書桌前。
雖說要完成委託,也有了靈感,但他現在也沒心思進行設計,因此只是托腮看著窗外的暴風雪。
直看的眼底心底都是白茫茫一片,那點隱憂如冬末的嫩芽,被埋在雪下,只露出一點尖後,才重新將視線移到稿紙上。
月崎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臉頰,像是想把那點尖也拍到雪下。
“好吧好吧,現在開始工作。”
他輕聲嘟囔著,深知擔憂是最沒用的,無論如何,都要在中原中也回來的時候,笑著拿出自己的工作成果才是。
畢竟中原中也必定會回來,回來時大機率不會愁雲慘淡。
自己自然也應當用笑容相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