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章側妃受了傷,徐婉和醫正大驚,顧不上做什麼胃養丸,叫醫士收拾好藥箱,帶著醫女,匆忙往朝曦苑趕去。
然而到了朝曦苑,又被下人告知,不是章側妃受傷,而是韻瑤表小姐受傷。
幾人又往菱湘苑趕去,是章韻瑤出事,徐婉就不那麼著急了,她落後幾步和報信的小丫頭瞭解情況:“是誰讓你來良醫所請醫正的,怎麼這事還會弄錯?”
報錯了信,小丫頭也嚇得不輕,這時見徐婉態度和善,連忙吐豆子般一股腦說道:“回二奶奶的話,奴婢在前院做灑掃活計,剛才二爺一臉急切的駕著馬車從轅門衝進來,馬車在中門停下後,苗嬤嬤掀開車簾就衝奴婢大喊,讓奴婢迅速去良醫所請醫正,奴婢慌張之餘就看到二爺抱著一女子下了馬車,奴婢就以為是側妃娘娘受了傷。”
徐婉蹙眉,如月見此,忙低聲喝斥道:“什麼抱著一女子,二爺是扶著側妃娘娘下馬車。”
小丫頭心裡一驚,頓時明白自己說錯了話,表小姐未婚,二爺抱的人若是表小姐,那可就瓜田李下說不清了。她立馬朝徐婉跪下,又給了自己嘴巴一巴掌:“奴婢嘴笨,奴婢口誤了,是二爺扶著側妃娘娘下馬車,所以奴婢才誤會是側妃娘娘受了傷。”
徐婉示意如月把荷包給她,她從裡面拿出二兩銀子塞給小丫頭,笑道:“小姑娘別害怕,今日你幫忙請醫正,跑上跑下的辛苦了,這二兩銀子拿去買零嘴,若是有人問起來,可別在口誤了。”
小丫頭感激涕零,對著徐婉又磕了兩個頭才退下。
如月扶著徐婉的手臂,擔憂的喚了一聲:“二奶奶……”
徐婉拍了拍如月的手背,示意她不用多說,她知道如月的意思,先不管沈珺是‘抱’章韻瑤下車,還是‘扶’章韻瑤下車,沈珺開轅門架馬車直達府內中門處這一點,就有些超出禮制。
據徐婉所知,一般只有王爺王妃和體弱的沈詹可以開轅門坐馬車到中門,夢裡,運送沈澈的棺槨回來和送沈珺受的馬車回來倒是也開過轅門。
但願沈珺只是事權從急罷!
徐婉到達菱湘苑時,沈珺正站在正屋門前的廊簷下,他背對著屋子,雙手束後,面無表情的站在那裡,微微微頷首看著大門方向。婢女們低著頭端著銅盆和托盤有序的進出,似乎是有了他的坐鎮,才不至於讓下人們慌亂。
徐婉盯著沈珺的視線進入院子,離得近了,她才發現沈珺左下的衣襬上有點點血跡。
她腳步一頓,很快又若無其事的繼續前行,走上石階,徐婉心裡糾結,要不要主動喚他?萬一他不理她怎麼辦?
“婉兒,是你來了嗎?”不等徐婉和沈珺說話,屋裡傳出章側妃的聲音,徐婉順著答應了一聲,加快腳步,與沈珺擦肩錯開,小跑進屋裡。章側妃坐在如意圓桌前,雙眼紅腫,髮絲稍亂,衣襟褶皺,彷彿遭逃難一般,看見徐婉進來,如看見了救星向她伸出雙手,徐婉心中驚詫,奔至章側妃面前,拉著章側妃的雙手,“孃親這是怎麼了?”
章側妃未語淚先流,“婉兒,怎麼辦,我害苦了韻瑤。”
徐婉心中越發詫異,她掏出手帕幫章側妃擦眼淚,田嬤嬤也在一旁勸慰:“娘娘別傷心了,這不是娘娘的錯,娘娘哭了一路,會傷眼睛的。”
章側妃眼淚流得更兇了,痛心疾首的唸叨:“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是我害了韻瑤。”
徐婉只能把目光移向田嬤嬤,希望她能幫忙解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田嬤嬤一臉難色:“是相看……”
“醫正出來了,嬤嬤去看看錶小姐怎麼樣了?”沈珺站在徐婉身後,他打斷了田嬤嬤的話,醫正出來,不是應該先問醫正情況麼,徐婉怎麼覺得沈珺在掩飾什麼?
而章側妃和田嬤嬤也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