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蒸藕丁肉餡餃、香蔥捲餅、爽口黃瓜、竹筍炒肉絲,都是徐婉早餐愛吃的菜系,但徐婉感覺自己已經很久沒有吃得這麼豐盛了。
在漢王府守寡的八年裡,菜色簡單,早餐不過米粥配煎餅,或是米粥配肉包。不是徐婉沒錢吃不起,而是王府人多口雜,身為寡婦,吃得太過豐盛會被人議論的。
似乎徐婉仍舊沒有從夢裡走出來,她沒有胃口,吃了一點點就吃不下了。
張氏以為是徐婉大病初癒而吃不了多少,也沒勉強,等早膳撤下去後便招手道:‘漢王府送了適齡的兩位公子的畫像過來,讓咱們挑選一位。’
碧荷捧著一張匣子上前,李媽媽幫著開啟匣子,張氏取出一幅畫像開啟,讓李媽媽舉著,自己又去取另一幅開啟。
‘世子這事做得厚道,還未相看我們婉兒,就先派人送了畫像過來讓咱們先挑,等咱們挑中了,在把婉兒的畫像直接送給挑中的公子相看。’
李媽媽在一旁笑著說:‘咱們大小姐才貌雙全,德行出眾,想來世子是聽說過咱們大小姐的品貌,自然是不用相看就對咱們大小姐頂頂滿意的。’
張氏聞言,面色越加喜悅,女兒優秀,她也自豪。
徐婉頓時嚇得愣怔,夢境與現實重合了。
當日夢裡,也是漢王府送了沈二爺和沈三爺的畫像讓徐家挑選,徐婉的父親很疼徐婉,便直接讓張氏給女兒過目,讓女兒自己選。
徐婉因與沈澈見過一面,並對沈澈溫潤如玉、謙謙君子的言行風度頗有好感,自然而然選擇了沈澈。
張氏手裡的畫像正是三爺沈澈,只見畫上男子身穿天藍色錦衣,五官俊美絕倫,一雙瑪瑙般烏黑的桃花眼盪漾著淡淡笑意,高挺的鼻樑,殷紅的嘴角微微上揚,似乎未言語便已感受到了他的謙和有禮。
再看李媽媽手裡舉著的畫像則是二爺沈珺,英俊偉岸的男子立於畫中,少年墨髮被玉冠緊束,臉如雕刻般五官分明,劍眉星目,在鬢角落下的幾縷烏髮中顯得有些冷峻,薄唇緊抿,一種與生俱來的孤傲貴氣油然而現。
張氏見此,不禁在心裡讚歎,不愧為皇族子孫,盡是個個翹楚,如人中龍鳳,隨便哪一個能成為她的女婿都是她女兒的好福氣。
張氏忍不住向女兒介紹:‘婉兒你看,這是沈家的兩位公子,我手上這幅是三公子沈澈,李媽媽手裡這一位是二公子沈珺,你看更中意哪一位…婉兒…’
張氏還未說完,便見自己女兒已經滿臉淚痕,一時詫異:‘怎麼了,婉兒,怎麼又哭了?’
徐婉卻是看著李媽媽手裡的畫像一動不動,
難怪章韻瑤說他‘龍章鳳姿’,原來弱冠之年的沈珺是如此風采俊逸,徐婉想起夢裡沈珺躺在載輿上被抬下船時毫無生機的樣子。還有那天早上開解她時,看著她的那雙深邃的眼眸,與現在的清澈明亮相比,儘管他神色溫和,卻仍舊遮不住眼底的那幾分鬱色,徐婉知道,那是他常年身體不好,被腳傷折磨而染上的陰影。
或許是心疼沈珺的變化,又或許是連累沈珺中毒的愧疚,徐婉的眼淚流的更多了。
無論張氏怎麼詢問或是安慰,她都只是哭著搖頭說不嫁,張氏急得不行。
正好婢女煎好了藥送過來,李媽媽趕緊勸張氏:‘不如讓小姐先喝藥,可能小姐還在病中,跟太太撒嬌呢!趕明兒身體好了,小姐又能恢復成懂事孝順的體貼女兒了。’
張氏只得先讓徐婉喝藥。
徐婉守寡那八年裡,經常喝藥,現在對於一般的風寒湯藥完全不在話下,擦乾眼淚,端著碗,不過幾口便喝了個乾淨。
張氏和李媽媽詫異的對視了一眼,卻什麼也沒說,端著梅子糖的如月更是驚訝不已,但見張氏都沒開口,自然也就沒說話。
張氏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