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母聞言,心中也不禁暗歎一聲:不巧。
想了想,舅母提出建議:‘既然如此,那就只能靠咱們自己營救你父親了,大哥兒,你帶幾個人,今晚連夜趕去見你外祖父,你外祖父若是能聯絡到青縣那邊的人最好,若是確實沒有認識的人,就讓你舅舅和你走一趟,無論如何,咱們要先去青縣那邊打聽到你父親的下落才行。’
徐毅也是想先去青縣打聽情況,既然舅母家願意幫忙,有舅父同行,遇事也有長輩幫著拿主意,他也更有底氣些,‘如此甚好,外甥在此先謝過舅母了,我這就去召集人手。’
‘慢著!’徐婉攔住大哥。
舅母和徐毅都疑惑的看著徐婉。
她沉著臉,左手握拳,朝右手掌心一下一下的敲打著,埋著頭,在花廳裡來回踱步,顯然是在思考著什麼。
夢裡,她記得漢王也收到了朝廷的旨意,讓他出兵抵禦代王,也是在她及笄的前一日,沈澈來給她送及笄禮,說第二天要隨父行軍,所以提前將及笄禮贈送於她。
那時她對沈澈傾心,一心想與沈澈多待些時間,便多問了幾句關於出兵的事。
沈澈說,朝廷有意削弱藩王兵力,所以給漢王下旨,漢王不想和代王兵戎相見,但是又迫於皇命,不得不領命出兵。要是有什麼辦法可以幫漢王拖延一下,那他就是為父分憂了。
不過她當時只曉得與未婚夫花前月下,這些朝廷政事,她並不關心,聽過也就忘了,若不是正好今日聽到朝廷給漢王下發聖旨,她也根本想不起來。
然而後面漢王出兵抵禦代王,確實有些敷衍的意思,她記得漢王的軍隊到達真定州時,正好遇上真定州的郡守投降,親自邀代王入城,漢王氣得大罵真定郡守窩囊沒骨氣,可又能怎麼辦呢,代王的軍隊鎮守真定州,漢王在那邊駐軍了大半年都攻不下真定。後來朝廷又派了定國將軍接手駐軍,並將漢王申斥了一頓,漢王有苦難言,氣憤難消,灰溜溜的回到漢城。
以至於徐婉嫁入王府時,漢王心情都還鬱悶,稍有不順就暴躁易怒。
如果讓漢王營救未來親家,這算不算是幫漢王拖延?算不算是為他分憂?
徐婉站定,目光筆直的看向徐毅:‘我想在爭取一把。’
徐毅和舅母面面相覷。
‘舅母還記得當初給外祖母施針治傷的林大夫嗎?’
舅母點點頭。
徐婉繼續道:‘林大夫現在在仁和堂坐診,我與他有些交情,大哥可以去仁和堂找林大夫,讓他幫忙引薦王府的二公子,等見到了二公子,大哥把父親的情況告訴他,他會帶你去見王爺的。’
徐毅遲疑道:‘我們家與王府的公子從未有過接觸,更無半分交情,他會幫我們嗎?’
徐婉透過花廳的窗欞,看到太陽已經落山,原本應該灰暗的天空卻被霞光映照得格外明亮,原來是天邊漂浮著五彩斑斕的彩霞,宛如仙女舞動的綵帶。
“試試吧!”徐婉輕聲呢喃道。
都說“朝霞不出門,晚霞行千里”,看來明天又會是一個陽光燦爛的日子呢!
晚上徐婉和大嫂一起招呼前來徐家的親戚,對於張氏的缺席,徐婉稍做了隱瞞:病了,忙碌加上天氣的變化,所以風寒了。
不過不用擔心,一母親在病倒之前,將一切都已準備妥當,她和大嫂不會怠慢了各位賓客。
客人們雖有異議,但見徐家上下一切照舊,也不好太過詢問,晚宴在一片歡聲笑語中結束。
回到雅瀾院的徐婉並未歇息,她讓如月將《般若心經》《妙法蓮華經》《觀無量壽經》都找出來,又備好筆墨紙硯,她要親自開始抄寫佛經。
或許當日並非昭明典座胡亂更換箋文,她原本的箋文上是有她的生辰八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