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婉很是詫異,但還是跟著張宇燁退到人群后面。
張宇燁看了徐婉身後的婢女一眼,徐婉示意,如月退到一邊,張宇燁又看看四周,見無人注意他們這裡,才小聲的問:‘聽說婉兒表妹和漢王府定親了,不知道定親的物件是誰,姑父中意王府哪位公子?’
張宇燁不是多事八卦的人,突然對徐婉的親事關心,徐婉心底越發驚訝,她記得大表哥和沈澈交好,難道是沈澈託了大表哥來說項?
徐婉不動聲色的笑道:‘婉兒也不清楚,婚姻大事,自有父母做主。’
張宇燁嘴角蠕動,望著儀態端莊的徐婉,欲言又止。
徐婉心下一顫,大表哥為人耿直正派,恐怕也對沈澈的委託有些難以啟齒。
只見張宇燁似乎下定了決心般,他快速的說道:‘我前不久去了一趟魚臺縣,碰見了漢王府沈三公子,見他和一位女子走得較近,聽隨侍的小公公稱呼那女子為縣主。’張宇燁語速很快,徐婉幾乎有幾個字沒聽清。
徐婉睜著一雙美目,看著張宇燁。
張宇燁被徐婉看著,用袖子擦了擦額頭的汗水,急匆匆說道:‘表妹說婚姻大事,父母做主,大表哥也是贊成的,所以表妹記得告知姑母,定下婚約人選之前,一定多方打聽,細子,慎之。’
話畢,不等徐婉回答,張宇燁也快步離去,似有鬼在後面追,一會兒就不見了,獨留徐婉在風中凌亂。
徐婉不知道張宇燁是什麼意思,見大家都進了膳廳,只有自己還在廊下,也只好暫時放下心思,幾步朝膳廳趕去,想著後面在找機會見一見大表哥,細問一下。
只是直到初四她們回家前,都沒見到張宇燁,彷彿大表哥在有意躲著她。
初五到初十,徐家陸陸續續都有客人,徐婉一直跟著母親迎來送往的忙碌,好不容易鬆懈下來,正月十二日,朝廷的詔書下來,漢王世子沈弘棪承襲漢王爵位,世子妃受封漢王妃。
整個漢城喜慶洋洋,官兵同賀,民商同樂,這都是老漢王治下清明的結果,新晉漢王沈弘棪反而並沒有多開心,他召集了心腹屬官幕僚在碧淵閣裡議事。
已是初春,院子裡依然春寒料峭,屋裡雖有火塘熱氣騰騰,卻依舊難消漢王心底的寒意。
早在九月投獻銀子送到京城時,漢王就關注著宮裡的動向,照說皇帝收了銀子,應該立即就會批覆他承爵的摺子,但是北方突厥突然進犯,皇帝震怒,立時調兵遣將迎敵突厥,一時沒能顧得上他的承爵,他也能理解。
大魏朝多年不曾有戰爭,官員養尊處優,士兵疏於訓練,與突厥的戰役並不能佔上風。而自己的皇帝伯父卻只能聽勝利之歌,不能聽敗軍之言,底下官員早已摸清他的脾氣,所以傳回來的都是捷報。
但漢王卻知道,幾場戰役都只是勉強維持平局,不過是那些大將軍粉飾太平而已。
十一月魚臺縣的通運河上又出現水匪打劫過往貨運商船,朝廷以無兵調遣為由,讓寧城自己想辦法,寧城守城將領向漢王求助。因被打劫的商船都是南方北上的商船,更有好幾家都是漢城的商人,他為了自己轄地的民生,只得向朝廷上書請命剿匪,也算是給朝廷減輕負擔,朝廷允諾了他的請命,匪患也算清理,照說應該得朝廷嘉獎,但朝廷卻一句話都沒有,抵禦突厥大軍的軍隊糧草也都是出自漢王上繳的投獻銀子,但給漢王的封誥上,朝廷絲毫不提,皇帝對漢王這個侄兒也不顯親切,朝廷對待漢城,完全呈現出一種散漫的狀態。
‘各位對目前的狀態有什麼看法?’漢王直接問道。
唐嚴卿最先發表意見:‘下官認為,眼下咱們應該以不變應萬變,不管怎麼說,王爺的承爵封召已經下來,就應該順應朝廷,開開心心接旨謝恩。’
‘朝廷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