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徐婉抬眉認真打量起趙氏,該不會她心裡苦悶,所以故技重施想再次算計自己?
趙氏有些奇怪徐婉的目光,似乎她的心思在徐婉注視下無可遁形,她心下有些慌張,正想問徐婉看什麼,徐婉已經似笑非笑的說道:“我準備就做豆沙月餅,雖然普通,但好在喜歡的人多,不容易出錯,大嫂準備做什麼月餅呢?”
她反問趙氏,不等趙氏回答,又故作猜想:“該不會大嫂準備做水果月餅吧,我看大嫂的婢女提著籃子,是去後花園的果園裡摘了水果麼?”徐婉注意到趙氏的婢女提著一個蓋著布巾的籃子,不知道籃子裡是不是裝的石榴。
“啊,不是。”心慌的趙氏連忙否認。也不知道是否認不做水果月餅,還是否認沒有去果園摘水果。
如月和燕兒已經摘滿一籃子葫蘆瓜,徐婉不想在看趙氏裝腔作勢,便藉口要回去整理葫蘆瓜向趙氏告辭。
直到徐婉主僕的身影走遠,端著雍容貴氣的趙氏則沉下臉來,她心底憤懣,滿臉陰鷙,既因夫君請封世子不成,也因沒能找到一個出氣口。
不過隔了一會兒,她就又恢復如常,她招了招手,身後的婢女忙提著籃子上前,她伸出纖纖玉手,只用兩根指頭挑起蓋著籃子上的布巾,只見籃子裡裝著幾隻又大又紅的石榴,她嘴角微挑,喃喃自語:“王府裡蠢人不少,倒是難得來個聰明的。”
回到琅華苑裡,徐婉讓如月招呼小丫頭一起,把葫蘆瓜進行處理儲存。先把每一個葫蘆瓜去皮,然後用鹼水淺泡、最後掛在廊下晾乾。等過個五六日,完全晾乾後,又抹上桐油拋光,再晾乾。晾乾後又選出一些塗染顏色,或用加了金箔的硃砂塗成紅色,或用加了銀粉的鎏金塗成黃色,再次晾乾,就可以開始製作飾品了。
紅繩、金絲、銀線、貝殼、珍珠、玉珠檀木珠、金箔紙、刻刀、筆墨等,一盒一盒的材料工具,讓夏荷冬露等王府婢女驚歎不已,二奶奶不愧是漢城第一首富家的大小姐,不過是做飾品,居然這麼奢華。
指母大的紅色小葫蘆,配上檀木珠,用紅繩編制,一個葫蘆一顆檀木珠,串上八個,最後在用蓮花玉珠墜流蘇,作成掛飾,可以掛在床頭床尾的掛鉤上,寓意福祿雙全。
拳頭大的金黃葫蘆,用銀粉調墨,在葫蘆身寫上兩句古詩,頂部葫嘴用玉珠流蘇做蓋子,用檀木底座架好,可以擺在多寶格或是書桌上做擺件。
或者是用紅繩串一個半大的葫蘆,在底部栓一個銅鈴,四周掛上一串串貝殼,掛在窗前,風一吹,叮叮作響,很是悅耳。
徐婉帶著如月幾個陪嫁丫鬟做了十幾種掛飾擺件,光是風鈴都做了五六串,掛在廊下,一時間,琅華苑裡叮叮噹噹清脆悠揚。
最後挑了兩串風鈴和一個金鎖,讓三順帶著叫上林媽媽,一起送去溫家給妞妞。
轉瞬間就到中秋節了,沈悠在中秋節前一日回到家,她夫家是荊州太守秦家,荊州離漢城,快馬加鞭三日可到,但如果是坐馬車,則要五日,所以沈悠每年只回來一次,且不是過年回來,而是中秋回來。
女兒回來,周王妃肉眼可見的喜悅,不但提前親自著人給女兒收拾屋子,更是早早和典膳所確認女兒喜歡的菜食,沈悠的馬車還未進城,周王妃都已經派了幾撥人去城門口迎接,等到沈悠的馬車到了王府大門,王府眾人已經跟著周王妃等在門口了。
太守府的侍衛護送著金碧輝煌的馬車停在王府門前,車簾挑起,一位氣質溫潤沉穩的英俊男子率先從馬車上下來,站定後回身朝馬車裡伸出手,一隻纖細如玉的柔荑搭上他的手掌,緊接著是一位氣質高貴,容貌昳麗的少婦人被男子牽著從馬車上下來。
正是沈悠和她的夫君秦大少爺。
夢裡夢外,兩世加起來,徐婉最羨慕的女子,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