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來沒有想過這一層，只是覺得這個圖案特殊。
喜歡的人？時予墨？她記得之前有意無意的問過慕然，慕然說是同學。
那次遊輪上，慕然哭得稀里嘩啦，她事後並沒有問及原因，想來也是跟時予墨有關。
慕然輕咳了一聲，察覺周尋晴不開心，立馬開口哄她。
“對不起，我……我現在不喜歡她了，而且當年也只是我單相思而已，你要是實在介意，我可以去洗。”
周尋晴看著她，悶悶不樂的將頭偏向一旁。
“洗什麼洗，洗的時候不疼嗎？話說，你紋上去的時候疼不疼？”
慕然垂眸。
“不記得了，應該是疼的，喜歡她是我一廂情願的事，現在不喜歡了，你別因為這件事生氣。”
誰年少時還沒暗戀過人呢，她是小透明，站在角落看著她人，想要同她沾上關係，也因為她，變成了更好的自己。
她將周尋晴拉至一旁的長椅上坐著，同她十指相扣。
周尋晴一直不說話，慕然笑笑，拍了拍她的手背。
“你之前有問過我小時候的事，但我幾乎都是閉口不談，現在，我可以同你說說。”
周尋晴回頭看她，神色上都是猶豫。
“其實，你不想說的話可以不說的。”
“還好啦，你現在是我最信任的人，我可以同你說，但是……”
她糾結著，看了看天空。
“如果有一天我們吵架了，我不希望我的過往成為你言語中的利刃，變成刺向我的尖刀，那樣的話，我會毫不猶豫的走，至死不再聯絡。”
這是她的底線，堅決不允許別人觸碰。
周尋晴起先還不明白這話是什麼意思，直至聽到後面那句。
“我奶奶活著的時候，就總說你這樣的，難怪你媽不要你，活該你被丟在這。”
周尋晴沒吱聲，但手上微微用力，告訴她自己在她身側。
慕然話語輕鬆，說出來的時候倒也沒有多難過。
“其實我這個身份，我總不習慣，我爸媽在我很小的時候離婚了，媽媽走了，她去奔赴她想要的生活，哥哥被爸爸帶走，將我留下讓奶奶照顧。”
她袒露著自己的傷疤，周尋晴垂著眼，只覺得心裡悶悶的。
慕然嘆了口氣。
“後來奶奶走了，慕家也幸運的東山再起，我從村裡那土土的小妞變成了慕家大小姐，可我還是好自卑，我是一個很普通的人，我覺得我現在所擁有的一切我都不配得。”
那些自卑，都刻進了她的骨子裡。
“我剛回慕家，爸爸和哥哥同我關係一般，或許覺得虧欠我，滿足我的一切物質要求，他們不會去管我，在學校裡，我只有一個朋友，那個朋友後來也出國了。”
至此，她就更孤單了。
“你知道的，我和時予墨是同學，與其說是喜歡，不如說是仰慕，她很招人喜歡，我想要變成她那樣的人，我無意聽到她說她喜歡熱烈的，我便將這個作為目標，嘗試著去變成那樣的人。”
慕然說著說著甚至被自己給逗笑了。
現在想想，當時真的是傻的可以，不過她並不後悔。
她做過這些事，在做這些事的過程中也收穫頗多，開始習慣自己的身份。
“我開始嘗試著社交，逼著自己開朗，去抽菸，去染髮，去紋身，去變的特立獨行，大膽的去做自己喜歡的事，我骨子裡也喜歡，我覺得很酷，可我並沒有引起她的注意。”
她一直絮絮叨叨，周尋晴聽得心裡難受。
她有點吃醋，畢竟聽她這話，她肯定是仰慕了時予墨好多年。
“還在生氣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