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宣嬌在腦海裡搜尋了一下,試圖找到關於這家人的印像,可是根本就沒有這家人的記憶。
林宣嬌覺得自己應該直接一點,太委婉了也不好,於是她直接問道:“你的爸媽叫什麼名字。”
這次顧春妮沉默了一瞬,然後才緩緩開口:“我不知道。”
林宣嬌被這個回答整的愣了幾秒,怎麼還會有人不知道自己父母的名字呢!看這小女孩的狀況應該是她的父母從來沒有告訴過她們自己的名字,這也足夠說明了這個小女孩被自己的父母忽視的徹底。
之後的這一段路,林宣嬌沒有再開口了,沒有了林宣嬌的問話,這個小女孩自然不會再開口,兩人就這麼沉默的走到了顧春妮的家門口。
林宣嬌還想把水桶送到顧春妮的家裡去,可是看著顧春妮那近乎是哀求的表情,林宣嬌最後還是沒有給她送進去。
把水桶放在地上,林宣嬌從自己的小挎包裡摸出幾顆糖果,看也沒看直接塞進了顧春妮肥大的褲帶裡。
“姐姐請你吃糖,一定要收下啊!”
說完這句話,林宣嬌就快速的跑遠了,就怕這個小女孩把糖給塞回來。
顧春妮確實是想把糖塞回給林宣嬌,她覺得她們才剛認識就拿人東西這樣不好,可是林宣嬌跑得太快了,顧春妮只能見到她的背影。
顧春妮摸著口袋裡的糖果,乾瘦的臉上露出一個笑容,這好像還是第一次有人給她糖吃,糖是什麼味道顧春妮不知道,從她有記憶以來就沒有嘗過。
看著林宣嬌遠去的方向,顧春妮抓緊了手心裡的糖果,這些糖果得花不少錢吧!她一個賠錢貨也能吃到這種珍貴的糖果嗎?
沒有時間再去多想,顧春妮再次費勁的提起了那個水桶,小身子晃悠悠的進入了家門。
一進入家門,就有著熟悉的謾罵聲傳來:“你個賠錢貨,讓你去打個水,這麼久才回來,我能指望你做些什麼事啊!光吃白飯不幹事,我當初怎麼會把你這個賤種生下來。”
田翠花走到顧春妮面前,手上直接一用力掐住顧春妮的臉蛋。
顧春妮疼得臉上都皺在了一起,但是不敢躲,只要她敢躲,被打得就會更慘。
田翠花看著默不作聲的顧春妮,心裡的火氣更發大了,這個小賤種,半天都打不出一個悶屁,就是因為這個小賤種才讓她被磋磨那麼多年。
田翠花在懷著顧春妮的時候,因為她的肚子尖尖被人一見就說是個兒子,那段時間田翠花才算過了一段好日子,可是等生下來確是一個女兒,失望的顧家人便把怒氣發洩在了田翠花的身上。
那段時間田翠花都不敢回想她那段日子是怎麼熬過來的,她生下顧春妮的時候連月子都沒坐過,直接第二天就被逼著幹活了,田翠花對這一切也不敢有絲毫的怨言,被從小的生活環境洗腦,導致田翠花一直覺得是她自己沒用,沒能給自己的男人生個兒子,讓他也被人恥笑。
不過田翠花將這一切的錯誤都怪到了顧春妮的頭上,要不是她自己不爭氣是個女娃,她又怎麼會受這麼多的罪。
因為厭惡自己的這個女兒,田翠花連自己的奶都不願意給顧春妮多喝,顧春妮嬰兒時期吃的多半是米湯。
田翠花本以為這個自己不給她餵奶,這個丫頭應該就會離去的,沒想到這個小賤種的命還挺硬,喝米湯都能長大。
導致田翠花看顧春妮更不順眼,每日的打罵都算是家常便飯了。
顧春妮早已熟悉這一切,麻木的站在原地任由這個名義上是她母親的人對她進行著傷害。
顧春妮不知道自己的母親為什麼這麼對她,她看到過別人的母親怎麼對待自己的女兒,那種氛圍讓她很是羨慕,為什麼自己的母親就不能像其她母親一樣那麼對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