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時候，他才真正鬆了口氣。
林芷沒回頭，還在繼續往前走。
她正在心底進行一場無聲的可汗大點兵。
林家的幾個人肯定是都要收拾的，還有周瑩、封嶼……
還有那個在宴會上給她下藥的肖哲，可能也要加入名單吧？畢竟當時她只是讓他自食惡果，沒有親自動手……
身後，雲晝眉頭微蹙，眼底漾起一絲擔憂。
小芷還從來沒有過不理他的時候。
是心情不好嗎？
他猶豫了下，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小芷？”
林芷隱約聽到有人在叫她，緩緩回頭：“啊？”
她眼皮耷拉著，一副隨時都有可能睡著的模樣。
雲晝：“你身體不舒服嗎？”
他用手背貼上她的額頭，沒發覺什麼異樣。
但她這副狀態，明顯有些不對勁。
雲晝正想細問，驀然感覺到了腳下的搖晃。
周圍的震動好像在逐漸加劇。
“還是先離開這。”
他果斷架起林芷的手臂往外撤，眉頭擰起。
“不知道這次又是什麼天災，看著像世界末日似的……”
林芷抬了抬眸子，遲鈍的耳朵終於聽到了聲音。
什麼？
世界末日了？
她模模糊糊的想著：那不是正好。
反正她從來沒有被這個世界善待過。
毀了就毀了吧。
林芷試圖給自己找個舒服的姿勢，迎接自己的第二次死亡。
但架著她的那隻手卻格外堅定有力，她一時竟掙脫不開。
林芷不滿出聲：“你誰？別碰我。”
她討厭沒有邊界感的人。
雲晝心中一沉。
小芷的身體狀況，已經差到連人都認不出了嗎？
他連忙捧起她的臉，讓她看向他。
“你別睡，我帶你去醫院！”
林芷眼前陣陣發黑，看不清人。
但記憶裡，會這樣關心她的人好像就只有……
“哥哥？”她意識朦朧的輕喚。
雲晝動作微頓，一股莫名的情緒自心頭升起。
他出聲強調：“我是雲晝。”
不要再把他錯認成別人了。
“雲晝？”
林芷幾乎已經喪失了思考的能力，只下意識感覺，這個名字給她的印象是溫暖的。
她嘴唇翕動了下：“嗯……他也是和哥哥……”一樣好的人。
雲晝動作微頓。
林芷的聲音很輕，聽起來有些含糊不清。
他只能隱約從音節中辨認出，她剛才說的好像是：
他也是個哥哥？
雲晝無聲苦笑。
起初，他確實是抱著這個目標，接近她的。
反正她都在外面報出他的名頭張牙舞爪了，那叫他一聲哥哥，也不過分吧？
但現在她承認了，他卻又貪心的覺得不夠。
哥哥有什麼特別的，連林浩然那種敗類都能和他比肩。
他想要的是她心裡最特殊的那個位置……
但，算了。
雲晝用了很大的力氣，強迫自己鬆開捧著她臉頰的雙手，退回到兄妹之間應該保持的紳士距離。
哥哥就哥哥吧。
總比旁的什麼路人甲好多了。
他在她面前蹲下身來，任命的嘆了口氣。
“走吧，哥哥揹你去醫院治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