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斯年返回奶茶店的時候，正看到坐在窗邊的顧白薇正和葉楚悅說著什麼。
葉楚悅臉上洋溢著久違的溫暖笑意，讓葉斯年不禁怔了怔。
父母死後，他已經很久沒見妹妹這樣笑過。
嘴角不自覺跟著微微揚起，這時候葉楚悅剛好抬頭，對上他的視線瞬間，嘴角笑容收斂，抿唇低頭繼續喝奶茶。
葉斯年在原地站了片刻，邁著長腿重新走到桌邊坐下，忍不住隨口問了句：“在聊什麼？”
這句話落下的瞬間，本來相談甚歡的熱鬧氛圍瞬間冷下來。
葉楚悅理都沒理他，只低頭用力嘬著杯子裡的奶茶。
“呵呵，悅悅你一會也該回學校上課了，要不讓你哥送你?”
顧白薇急忙笑著出來打圓場，說完衝葉斯年暗暗使個眼色，為娘只能幫你到這了。
葉斯年沉默地拿起一旁的西裝外套，順手就要去拿葉楚悅的書包，卻被一隻纖細的手搶先。
他愣了一下，就見葉楚悅隨意將書包甩到肩膀上，滿臉煩躁站起來：“還不走。”
她隨意抬手衝顧白薇揮了揮手：“走了。”
話音未落，率先邁著大步往門口走去。
路上，一身精神小妹打扮的年輕女孩，身後跟著個西裝革履像是商業精英的帥氣男人，這幅奇異的畫面，引來無數路人紛紛側目。
注意到那一道道異樣的視線，葉斯年忍不住開口：“葉楚悅。”
對方卻沒搭理他，在路過一家理髮店的時候，將肩膀上的書包扔給他：“拿著。”
葉斯年腳下的步子一頓，抬頭看見葉楚悅大搖大擺走進旁邊的理髮店，忍不住蹙眉，但一想到顧白薇偷偷跟他說過的話，他又硬生生將那一句“你又要折騰什麼”生生咽回去。
算了，她愛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反正以後就算她這樣混一輩子，他也養得起。
思緒間，葉楚悅已經在理髮店的轉椅上坐下，目光落在牆上貼著染成五顏六色的精神小妹海報上，頓了頓開口：“幫我把頭髮染黑。”
有一瞬間，葉斯年懷疑自己年紀輕輕就幻聽了，葉楚悅竟然要把頭髮染黑回去？
因為這頭張揚的頭髮，他們兄妹爭吵過無數次，每次都是不歡而散，沒想到她竟然會主動染回去。
想到這裡，他看向葉楚悅的眼神莫名變得有些複雜。
也許母親說的對，他其實真得一點也不瞭解這個妹妹。
換一種相處方式，她也許真得會願意對她敞開心扉。
正想得失神，就聽葉楚悅不耐煩地開口：“葉斯年，愣著幹嘛，付錢！”
葉楚悅一扭頭，正對上葉斯年那種猶如孩子一夜之間長大的老母親般的眼神，心底一陣惡寒：“靠，葉斯年，你中邪了。”
葉斯年這才收斂心神，冷著臉回了一句：“閉嘴。”
然後利落地走過去刷卡付錢。
……
奶茶店內，顧白薇正百無聊賴地吸著奶茶等葉斯年回來。
餘光卻瞥見窗外拐角處，一個長相清秀的年輕女孩，被個留著光頭帶著大金鍊子，叼著菸捲的猥瑣男人擋住去路。
女孩有些害怕地後退一步，就被男人粗暴地一把抓住纖細的手腕。
“你做什麼？”
女孩掙扎著想要甩開男人的手，無奈雙方力量過於懸殊，無論怎麼努力都無法掙脫。
一直躲在暗處的斯文男人，看著這一幕，慢條斯理推了推鼻樑上的金絲眼鏡，略顯煩躁地扯了扯領口。
眼看著時機成熟，正準備出手，不遠處卻驀然傳來一聲爆喝：“放開那個女孩！”
光頭男人還沒等反應過來，一隻奶茶袋就毫無預兆直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