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雖然放慢了速度,但是時間的流逝是飛快的,轉眼就到了距離玉陽派最近的鎮子上。
臨近午時,兩人停下來找了個小館吃飯,初夏看看周圍:“這裡人也不少嘛。”
沈雨柔回道:“當然了, 畢竟玉陽派在這附近,光是靠著玉陽派的名氣就能聚攏很多人呢,久而久之,自然就會繁榮一些。”
初夏路上這些日子,幾乎把目的地是玉陽派這件事給忘了,現在到了這附近,聽到沈雨柔提起,情緒就一落千丈了。
初夏的表情變化的很明顯,以至於沈雨柔立刻就察覺到了,關心道:“怎麼突然不高興了?”
初夏搖頭:“沒有啊。”
嘴上說著沒有,心裡早就罵翻了天,沈雨柔也看出她嘴硬,繼續追問:“口是心非,臉上明明寫著有事。”
這又是一個初夏不能解釋清楚的問題,所以腦子裡又在編理由。
長久以來灌輸的思想,讓初夏對於玉陽派是打心眼裡討厭的,現在被迫要進去,還是以學武的名義,她渾身上下哪哪都不舒服。
儘管初夏現在的身份是蘇黎,但是蘇黎的身體是初夏啊,這具身體是絕對抹不去玉陽派在腦子中的印象的。
初夏甚至連自己所在的這個小鎮子,都因玉陽派的關係而連帶著看不順眼,在這種環境和想法下,她又怎麼可能靜下心來編出一個合理的理由呢。
想了半天也沒能想到一個滿意的說法,最後只能歸咎於“累了”兩個字。
沈雨柔隱約感覺到初夏的不對勁並不能完全用“累了”兩個字表達,肯定還有更深層的事情是她不知道的,也是初夏不願意說的。
吃完飯後,兩個人繼續上路,沈雨柔發覺初夏越是臨近玉陽派臉色就越是陰沉難以捉摸。
大膽問道:“你和玉陽派有什麼過節嘛?”
初夏看了一眼沈雨柔,思考著應該怎麼回答,和玉陽派有沒有過節,那是肯定有的,不然煙雨樓也不可能視他玉陽派為死敵。
可是問她和玉陽派有沒有過節,初夏想了想,好像是沒有,在遇到沈雨柔之前,她只是聽過玉陽派的名字而已,別說過節了,就連玉陽派的人都沒見過。
想到這裡,關鍵的問題就來了,初夏現在到底還算不算是煙雨樓的人了,這個問題她之前也問過自己,得到的答案就是彌冬沒有把她逐出去,所以她還是煙雨樓的人。
但煙雨樓的人又怎麼能拜到玉陽派門下學武呢,這要是說出去,還不讓笑掉大牙。
想到最後,初夏想通了,她是煙雨樓的人沒錯,但是她現在的身份是蘇洪的女兒啊,只要把自己當成蘇黎,那她現在就不是煙雨樓的人。
只要玉陽派的人沒人知道她的真實身份,那就不會傳出煙雨樓的人拜玉陽派門下這種傳言了。
說是初夏想通了,其實不過是給自己這個煙雨樓的人一個合理進入玉陽派的理由罷了。
沈雨柔已經等了很久,都不見初夏回答她的問題,就預設了這個猜測,於是又接著問道:“有什麼過節,是跟誰的?也許這中間有什麼誤會呢?”
初夏這才回過神,想起沈雨柔剛才的問話:“哦,沒什麼過節,我就是有點緊張而已,從來沒來過。”
沈雨柔將信將疑:“真的嗎?可是你的表情不像是緊張的樣子啊。”
初夏尷尬笑道:“緊張的樣子還能是一模一樣的嗎,有人發抖有人哭的,我就屬於那種一緊張就不苟言笑,甚至看起來還有點兇的樣子。”
沈雨柔笑道:“好吧,就當你是緊張好了,放輕鬆一點,玉陽派的人都很好的。”
初夏:“是嗎?哪裡好?”
沈雨柔:“熱情,善良,嫉惡如仇,行俠仗義。”
初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