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小草慌亂地往旁邊看去,看清那人的臉後,面上的心虛立刻化為憤怒:“莊梅梅,你個不要臉的小娘皮,胡咧咧啥呢?再給我胡扯一句,我撕爛你的嘴!”
倘若姜曉穗在這裡,必然會大感驚奇。
那個看似怯懦的瞿小草,竟然也會有如此兇悍的一面。
大概這就是看人下菜碟吧。
要是換做從前,瞿小草哪裡敢對一個前途無量的大學生說這種話,可莊梅梅如今在大隊的處境比她還差,這樣一個人居然敢出言嘲諷自己,簡直把瞿小草給氣壞了。
正好她被謝知青拒絕,心裡哀傷不已,就拿莊梅梅出出氣吧。
莊梅梅也不是好惹的女人,她最近深受王楚明疼愛,心情愉快,連地裡的活都有家裡人幫著一起做,一顆心免不了有點飄。
所以剛剛見到這一幕,她才忍不住譏諷瞿小草——一個超支戶家的醜女兒,倒貼都沒人要,竟然敢肖像連她都搞不定的知青,簡直不知所謂。
謝景川都快傻眼了,怎麼兩句話的功夫,這兩個女人就在自己面前打起來了,滿地打滾,互相扯頭髮、扯衣裳。
“王,王哥,你快把她們拉開啊!”
王秘書無語地看了他一眼:“我一個男的,不方便。”
“那怎麼辦?”
“你自己行不行?我去喊人。”
“行,行,你快去!”
王秘書還是把人先弄進門內,生怕等他喊人回來,謝景川已經被迫加入戰局。
竹編廠裡做工的社員聽到訊息,連忙放下活跑出來,一見兩個小姑娘撓得滿臉花,忍不住大叫:“哎喲喂,這倆丫頭是瘋啦?快把她們拉開,狗蛋,你去喊大隊長!”
哪裡有八卦,哪裡就有狗蛋,狗蛋來去一陣風,帶回了姜老爺子。
姜老爺子差點沒氣死,這兩個丫頭都是大隊裡會作妖的,一個在勞動管制,一個剛開大會批評,竟然上工時間就扭打在一塊,這是要翻天吶!
“住手,都給我住手!”姜老爺子大怒,“你們兩個,今天要是不給我一個滿意的理由,都給我挖池塘去!”
莊梅梅和瞿小草全都露出害怕的神色,縮了手,垂頭站在一邊。
相比較沉得住氣的莊梅梅,瞿小草的心機要淺一些,搶先告狀說:“大隊長,莊梅梅罵我是癩蛤蟆,我才忍不住打她的!她上工時間不上工,應該嚴肅處理!”
莊梅梅臉色微變,斂了猙獰作態,露出楚楚可憐的模樣:
“大隊長,我奶讓我回家拿水,我剛剛經過竹編廠,看見小草騷擾謝知青,還差點把他嚇得摔在地上。我想她前幾天剛做過檢討,擔心謝知青受到傷害,所以才忍不住嘲諷了兩句。我承認,自己的語氣有點不好,說完也就後悔了。可她不等我道歉,立刻上手打我。”
姜老爺子鐵青著臉問:“瞿小草,你又騷擾謝知青?你是不是把我的話當耳旁風?”
瞿小草嚇得跳腳:“不,不是的,我是來跟謝知青道歉,不是來騷擾他的。大隊長,我之前做錯了事,我都知道,我真得沒有騷擾謝知青!”
“謝知青,瞿小草有沒有騷擾你?”姜老爺子詢問門邊的謝景川。
十幾雙眼睛齊刷刷地看向謝景川,他為難地皺了皺眉。
瞿小草生怕他說出對自己不利的話,眼珠子一轉,忽然大喊起來:“大隊長,我要舉報,莊梅梅亂搞男女關係!”
莊梅梅瞳孔緊縮,整個人差點站不穩:“胡說八道,大隊長,她壞我清白!”
姜老爺子一個腦袋兩個大,腦瓜子嗡嗡的,他盯著瞿小草,嚴肅地說:“瞿小草,話不能亂說,你有證據嗎?”
瞿小草臉上露出輕蔑的微笑,同時還帶著點興奮和激動,手指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