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的鴉啼,林嵐只穿了白色的中衣,墨黑的長髮披散著,膚色蒼白,瞳孔漆黑,乍一看倒像只野鬼,他有些無辜地一攤手,道:“我只是想碰碰運氣,隨便出來走走,臨時起意,大晚上也沒人,就這麼出來了。”
餘空一樣頗為無辜,“他一個人我不放心,就一起來了。”
文長衫扶額,“兩個最不放心的人一起出門,我自然要跟來看看。”
林嵐輕笑道:“我還以為兩個你最不放心的人一起出門你就放心了。”
“我是擔憂隊友的安危才分隔你們二人的,可不是為了害死誰,”文長衫揉著眉心,義正言辭道,“那其他人呢,怎麼來了?”
“你鬼鬼祟祟跟著我朋友,我能不來麼!”張恆衝文長衫撇了下嘴角。
文長衫:“……”
唐鵬撓著頭,笑得不太好意思,“三更半夜的,小賊走路也不帶個聲兒,我真以為他被換芯子了。”
“我看唐鵬一個人追什麼去了,就跟出來好有個照應。”陳雪唇間含笑,坦然而道。
“……”
所以,除了一個哭天搶地恨不得立即行動的錢愈,人都齊了?
“看看你,瞎逛什麼,帶出了一串人!”張恆抱頭往樹上一靠,張口打了個呵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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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嵐挑起了眉頭,“我叫你了嗎,被文長衫害死算我活該,想嚷嚷就別跟來啊。”
文長衫:“……”為什麼總覺得我要害人?
“行了,然後呢,有什麼發現嗎,沒有的話還可以回去休息。”
餘空插入了瀰漫著火藥味的戰場,有時候,還是挺懷念那個小小的賊賊的曹小劍,總是乖巧地跟在身後“大哥”長“大哥”短,任他們搓圓捏扁完了還是會彈回來衝他們笑。
“看來要讓你們失望了,”林嵐抬頭看著張恆的頭頂,方才被張恆一靠,樹上便垂落了什麼東西,此時晃盪著轉了過來,竟是一張慘白的不見血色的臉,長長的頭髮還有些亂七八糟地纏在樹上,有些垂落在張恆頭上。
順著林嵐的目光,所有人都看到了這具女屍,張恆見眾人一副見了鬼的樣子盯著自己……的頭頂,一時間只感到毛骨悚然,貓著腰正想離開,卻只聽“咔嚓”一聲,被一個冰冷僵硬,些許的柔軟還潮溼的東西砸了個人仰馬翻。
“啊——”
林中歇息的鳥兒撲騰著翅膀紛紛飛散。
眾人所在之處,張恆惱火地瞪著笑得前俯後仰的林嵐,緊了緊餘空給他的外袍,言語中還帶著顫,咬牙切齒道:“一杯倒,你也比我好不到哪裡去,對了,這次隱門排行,你又是倒數第一,這次可第三次排名了。”
林嵐的笑容驟然僵硬,面上的肌肉微微一抽:“……”
文長衫:“……”資訊量好大。
“我成為正數第一是遲早的事,可你這怕死人……不對,應該是怕鬼的毛病要改過來還指不定多久呢!”林嵐勉強反駁了一句,兩人又被其他人拖了開來,開始檢視屍體。
依舊有許多宛若被撕咬過的痕跡,不過倒沒有像謠言中那樣的面目全非,女子生前的模樣算不上絕色,但至少清秀耐看,也不知這一次是出於何種原因鬼修沒有要了她的皮囊,或是根本不是鬼修所為。
“我說我們,要不要報官啊?”張恆一邊打著哆嗦一邊問道。
“……”好嚴肅的問題。
:()長河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