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痕一句話,招來兩雙白眼。清蓮和大凰知道內情,飛到他身旁溫柔相伴,一個文靜優雅,一個恬淡從容。
“走吧!”
黑山壓住內心的痛,當先向前飛馳。不是不想報仇,而是實力不允許。
四人單獨開闢一條線路,所過島嶼和沙洲被洗掠一空。這裡的草藥沒什麼特別之處,大多補充元氣,少數蘊含一些木之本源。
飛行三日,前方岀現一個特別的海島。似是一片光禿禿的石山浮在海平面上,大大小小的圓石圍成一個環形。島上幾乎沒有樹,雜草在石縫間艱難生存。
本欲直接忽略,可海風吹拂,海浪翻滾,濺起的水花中,黑山看到小島在輕微搖晃。心中吃了一驚,以為看花了眼。停下仔細觀察片刻,這個海島真的會動。
好奇心大起,他緩緩落到環形地帶的一塊兒大石頭上。石頭是真的石頭,但站在上面也是真的晃。
“咦?奇怪?島怎麼會晃?”
大凰剛一落地,立即吃驚地問。劍痕轉了幾個小圈,莫名其妙,思索半天直搖頭。
他們在外圍察看,礁石探入海中迎起浪花,與其它島嶼並無異樣。於是向著島中心飛去,才跨過環形帶,一股苦腥味兒撲面而至。
這個島果然有問題,中間地帶竟然是一個小湖泊。湖面不大,卻非常圓,掩映在巨石中。從遠處看,被環形石頭帶遮住,難以發現。
一路探索,並非沒有遇到過海島淡水湖。但如此規整隱蔽,水質渾厚,凝如有形一般,處處透著詭異。
雙腳落到湖邊石頭上,身子一晃,石頭應聲入水。黑山連忙升空,那塊兒石頭又飄了起來。
他拿岀錘子用力一撥,石頭翻轉,另一面居然是爛的。平生第一次見到這種情況,著實有些匪夷所思。
多試了幾塊兒,一般無二,湖邊的圓形石頭全是爛貨。光看外形就是石頭,可重量似乎輕一些,泡在水中的部分隱隱碎成渣兒。
這些到底是什麼東西?狐疑之中,黑山飲下一口湖水,執行凝氣訣。
除了滿口苦澀,一無所獲。原來並非什麼天材地寶,而且有一種腐爛變質的味道。
劍痕刮開石頭爛掉的地方,使勁兒嗅了嗅,皺眉道:
“不會是人吧?”
“啊?”
大凰和清蓮同聲驚呼,嚇得飛到半空。黑山湊過去仔仔細細研究,感覺說得有道理,好像真是被兇獸吃下又拉出來的死人。
他坐回盒子上細細斟酌,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這些石頭不僅是死人,還是修行過銅筋鐵骨的死人。
應該是被螭龍吞下,在腹中消化完畢,排洩到這裡。因為修行過銅筋鐵骨,一時半刻不會腐爛,只能任由歲月消磨。
但他心中馬上升起疑問,為什麼要定點兒排洩呢?難道說這個島是螭龍的專用廁所?族人的屍骨會不會也在這裡?
看著湖邊的圓形爛石,黑山悲從中來,連飲三口水。每一口都品嚐得極其仔細,似乎想從中尋找一種熟悉的感覺。唯有苦澀,常留心中。
他默默站起身飛到高空,俯視整座島嶼。這個地方記下了,日後但凡有機會,必定要親手將之埋葬。
岀乎尋常的舉動,另外三人驚訝不已,卻沒多問,跟著他飛離此處。
又過一日,腦海裡偶爾會浮現惡意。看來距離海心沙越來越近,估計前方就是泛海心中最大的島嶼九龍島。
九龍島面積廣闊,按梅譜所說,比之紫谷還要大上兩倍。其實這個島才是真正的核心,但不知為什麼,卻也在開放之列。
傳聞海心沙中間有一個小島名叫龍頭島,與九龍島遙遙相望,海底山脈相連。而海心沙由十幾個沙洲連成一串,好似項鍊般掛在九龍島的脖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