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龍衛軍’打的,我們就跟在後頭打掃戰場,連刀子都未曾動過一下。我兩個本家兄弟並非當兵之人,從老家跟著一起搬過來,也照樣分了地。”
“啊沒參加打仗的人也能分到地,就隔著一條河,我們卻要租地耕種,收成的大半要給周老爺,再交了稅,今年收成不佳,眼瞅著糧食就要不夠吃,這日子怎就相差如此之大。”彪子聽完便叫嚷起來。
“閉嘴,瞎嚷嚷個啥。”林義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扭頭說道:“劉山大哥,跟我們講講這裡面究竟有何門道。”
劉山苦笑著搖搖頭,將收復燕雲之後太子爺讓他們老兵退役移民,又推行土地改革,如今山東省和山西省的狀況,還有山東省與他們河北省的差異,詳詳細細地說了一個多時辰,還留他們吃了一頓飯
在回家的途中,幾人都沉默不語地走著,來到白溝河邊,大牛咂吧著嘴說道:“這飯真是美味,白麵饃饃,菜裡果真有肉,周老爺家最多也就吃這些。”
“你就知道吃,不想想人家是天天過這樣的日子,咱們過的又是什麼日子,都是大宋子民,朝廷不能厚此薄彼,憑啥相差這麼多。”林義心中很是不服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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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虎子也覺得極不公平,就隔著一條河,自己也不懶惰,為何過著不一樣的生活,“林義哥,那你說如今該如何是好?咱總不能就這般羨慕他人的好日子吧。”
“走,回去再找些人商議商議。”
河東省與河北省靠近燕雲的兩個省份,一股力量正在悄然凝聚,即將爆發
汴京皇城大慶殿,五日一次的朝會正在有序進行,今日要商議的是一場官司。
王安石經過細緻的調查之後,對鹽州採鹽場的某些制度以及工匠的待遇提出了質疑,並上書表明鹽州亦屬河中省的管轄範疇,應當與河中省的其他地方施行相同的政策。
這一下可捅了馬蜂窩,鹽務所牽涉的利益以及各方勢力極為複雜,趙立慶原本打算日後再行改革。
鹽鐵司自然不樂意了,認為王安石膽大妄為,竟敢對朝廷的鹽政指手畫腳,換作以往,早就被捉拿進京問罪。
王安石也是個倔脾氣,堅持稱採鹽場屬於河中省的地界,就必須按照新政進行管理,雙方就這樣打起了官司,鬧到最後只能拿到朝會上,由朝中眾官員共同評議。
趙立慶站在御階之上,看著下面眾官員激烈辯論,很明顯地分成了三撥。有強烈批判王安石擾亂朝廷鹽政,提議召回京城治罪的;也有支援在鹽場施行新政,認為應當一視同仁的;還有一些人覺得無所謂,怎樣處理都行。
十幾個相公也分成了反對和支援兩派,反對的人數相對多一些。
經過一個多時辰的爭論,眾人終於吵累了,文彥博躬身說道:“殿下,此事既然各方爭論不休,您就給個定論,不能這般無休止地爭論下去,再吵上三天也難有結果。”
“根據王介甫的調查報告,採鹽場的工匠確實生活艱苦,其他地方的鹽場也大致如此。讓馬兒跑就得讓馬兒吃草,朝廷在其他地方的徭役都已改為僱工,不能讓鹽場工匠餓著肚子為朝廷幹活,提高工匠的待遇勢在必行,鹽鐵司擬個章程出來,其他的暫且不變,依舊按照原來的政策辦理。”
趙立慶此舉算是在和稀泥,給出了一個折中的辦法,提高工匠的待遇,又不去觸動鹽政最根本的政策。
“殿下此話甚好,確實應當讓工匠們的生活得以改善。”歐陽修即刻接話,他著實擔心太子一時衝動,對鹽政進行全面改革,從而引發大亂子。
文彥博豈會不明白其中的門道,也趕忙躬身說道:“殿下所言極是,都是大宋子民,理應一視同仁。”
兩位大佬一致表態贊同,一場激烈的爭論就此平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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