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黃老婆子,哪裡肯鬆開徐連英,這麼好磋磨的兒媳婦,可沒下一個了!”胡玉蓮冷笑著不屑道!
“只把她那傻孫子和清巧分出來單過!”林春杏惜惶道:“鍋碗瓢盆一個沒分,被子褥子更是沒有一床!”
說到這裡,林春杏滿臉難過,顯然是心疼那傻子兄妹。她無法想象,那黃老婆子對自己的親孫子孫女,咋就能這麼毒!
“是啊,就連兩個小的口糧,也只給了十斤棒子麵!”胡玉蓮氣的嘴唇都哆嗦,罵道:“這老婆子真真是缺德,就這麼點口糧能撐幾天!”
說到這裡,胡玉蓮氣的破口大罵,連一向性子軟弱的林春杏,也不時插一句嘴,以表示自己的憤慨。
對於她娘倆的憤怒,張大石爺倆面面相覷。張大石是不敢插嘴的,這事容易被殃及池魚,他可不想被婆娘罵!
“分家誰主持的,這麼不公平的分法,咋能透過的!”張二河好奇的是,誰給老呂家主持分的家。
在他看來,主持分家的人才是真缺德。這麼不公平的分配,也能主持的了!
這不是明顯要把兩個小的,往絕路上逼嘛!
“還能是誰!你保國叔唄!”
“支書?這麼操蛋的分法,他也允許了!”馬保國人品還是可以的,雖然有時候難免會有些私心。
可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是人就有私心,這是在所難免的。
可老呂家分家這事,馬保國主持的就有些過分了,這不是偏心到姥姥家了嗎!
按說,這種分家的事,是不需要馬保國這個村支書來主持的。
在農村,兄弟分家一般要請當舅舅的來主持。從舅舅的角度來說,都是外甥一般親,也就不存在偏袒那一個的問題。
可老呂家這回,明顯不同,該請哪一代的舅舅是個問題。
他不是父母給子女分家,而是破天荒的奶奶把孫子孫女分出去。這種事,別說張二河沒聽過,就是見多識廣的馬保國,估計也得迷糊半天。
正常來說,既然是分孫子輩的家,自然應該請徐連英孃家兄弟來,畢竟清河清巧是他外甥。
可徐連英在呂家一根毛的家都當不了,她兄弟來了屁都不是,大機率會被黃老婆子一頓臭罵攆走!
那就只能請呂二發的舅舅了。
可黃老婆子,自己都是腦袋生瘡腳底流膿的貨,就別提她那些兄弟了,一個個也是黑了心的玩意!
老婆子說了,這個家是肯定要分的。不然以後這兄妹倆餓死了,可不關她的事!
屋子是不分的,錢就更不用想了。別說沒有,就是有也不會給一分一毫。
本來按黃老婆子的意思,口糧也是不想給的。按她的說法,房子是她和她死去男人蓋的。
糧食是她兒子媳婦掙的,那兩個小兔崽子就張著嘴吃乾飯了,憑啥分給他們糧食,餓死了活該。
直到記工員拿出了記工本,把兄妹倆的工分算了出來,黃老婆子才不得不閉嘴!
清巧年幼,一天也就給隊裡牛割草掙一個兩個工分。
但那傻子呂清河不一樣,別看他傻了吧唧的,可幹活不惜力氣,只要不是陰天下雨,幾乎都是滿工分!
記工員算了算,光呂清河一個人的工分,換成口糧就有200斤糧食!
200斤糧食!黃老婆子聽到得往外舀這麼多,頭都要炸了!尖叫著摸了把菜刀站在門口,把刀往自己脖子上一橫罵道:“誰敢舀俺家糧食,俺老婆子和誰拼命!”
別說200斤糧食了,20斤她都不想給!
“保國也是沒辦法,他總不能真逼死那老婆子吧!”胡玉蓮儘管恨的牙根癢癢,可也能理解馬保國的難處!
他是支書不假,可馬保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