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老父的勸言,葛嬰深思熟慮後他決定立襄強為楚王,真正以故楚的名義向秦軍發起挑戰。
葛嬰剛立襄強為楚王,他的一個貼身侍從便氣喘吁吁的跑過來,“將軍,禍矣。”
見來者如何慌張,知道肯定有大事發生,便道,“何事竟如此慌張?”
侍從道,“陳涉在陳縣稱王了,國號張楚。”
葛嬰聞聽感覺一盆冷水傾倒而下,渾身打了一個冷顫,他心裡比誰都明白陳勝如今自立為王,明顯是不想立六國後裔為王,如今自己這麼幹,豈不是公然反叛。
如此一個打的秦軍聞風喪膽的將軍此刻卻像熱鍋上的螞蟻,他有些慌亂了,這該如何和陳勝解釋,他並沒有反叛的意思。
葛嬰的第一個反應就是殺掉襄強,回去請罪,憑藉兩人的關係,認真解釋亦可解陳勝之疑慮,於是他找來老父商談。
他的謀士老父則建議在此情景不如葛嬰割據九江郡,自立為楚相,與陳王建立聯盟的諸侯國。
葛嬰反對,“吾不願背叛陳涉將軍,他待吾不薄,吾意殺掉襄強以謝罪,不知老父意下如何?”
老父認為此做法不妥,“立而又殺,失信天下,將軍如何自處?”
對於老父的建議,在他的腦海裡兩種主張開始碰撞,思來想去葛嬰覺得還是找襄強來一場對話比較穩妥。
此場對話讓襄強猶如從天堂直墜地獄,他本來是位悠閒的公子,飲飲酒,賞賞花,懷中抱著溫如玉,日子很快活,休管外界戰與火,可是面對突然掉來的王冠,實在是誘惑極大,襄強亦是經過劇烈的鬥爭,最終他願意做一位無權的王,畢竟好處多多。
可是此刻的襄強卻是淚流滿面,他看著葛嬰幾乎是哀求的聲音道,“請勿殺吾,吾願為將軍馬前卒。”
葛嬰道,“不是將軍要殺襄公子,是汝的貪心吞沒了襄公子,汝與本將軍只能活一個,放心,襄公子的家人和愛妾本將軍會代為好好照顧。”
噌!
一聲長劍出鞘的聲音直接淹沒了襄強撲通跪地哀求的聲音,頭顱滾落在地,臉上還帶著點點淚花。
襄強想不通,想不明白,為何突如其來的好事最後卻要了自己的命。
葛嬰的態度亦很堅決,他不聽從謀士老父的勸解,堅持相信陳勝會原諒他,能夠明白他的心……
在陳縣的陳勝此刻卻在破口大罵,“寡人真的想不明白,葛嬰為何叛吾。”
此時一直站在陳勝身邊的朱房和胡武,一個任中正,一個做司過,專門督察群臣的過失,以此苛求來控制對陳王的忠心,這兩位覺得做的很用心,亦很賣力。
見陳勝的情緒緩下來後,朱房道,“大王,此人絕不能再留,自立六國後裔為楚王,此乃另起灶爐。”
胡武見陳勝沒有生氣,似乎願意聽下去,便補充道,“此先例一開,日後其他將領效仿,豈不是難以節制,有損大王的威嚴。”
陳勝再次怒氣道,“召葛嬰回陳縣,吾當面責之。”
朱房道,“葛嬰已經負荊請罪在外,要見大王。”
陳勝怒道,“抓起來,令其坐幾天牢,清醒一下。”
兩人領命至外殿外,見葛嬰在外跪候陳勝接見,葛嬰素來不喜此等靠搬弄是非獲取任用的人,對其視而不見。
胡武怒道,“吾等乃大王的司過與中正,竟輕視吾等,來人,抓起來。”
葛嬰怒,起身要打胡武、朱房,被十幾名大漢摁倒在地,生生的被架進了牢獄。
獄中葛嬰實在難以明白,他忠心耿耿的在外為陳王征戰,如今面還未見卻被抓了起來,難道他攻城略地的將軍還不如一個巧舌如簧、愛搬弄是非的人?
忠心似乎在一念之間,忠心毀在猜忌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