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酒,眨眼功夫而已,可惡賊子。”
“此為漢軍糧倉,何來賊子,賊子有如此膽大?”
遠遠的便能感覺到幾個士卒聲音裡的苦楚,像是又有人受罰似的。
不過令人感到奇怪的是這些人似乎不怕軍糧缺少,不怕衣服短缺。
“丞相問起,總不能如上次那般,還言盜賊所為?丞相又增兵看守,如何應之?”
士卒似乎一點不在意,懶懶散散,可那名治粟小吏卻有點為難,臉色有些難看。
韓信依舊慢慢悠悠向這裡走來,議論聲漸漸清晰,無論怎麼議論,韓信的眉頭似乎都沒動一下。
可忽然間,韓信的眉頭跳動一下,因為他聽到關乎他的議論。
“兄弟們,今後做事謹慎些,將有一治粟都尉至此,此人不甚瞭解,萬不可造次。”
“治粟都尉?從未有過此職?”
“何許人也,漢王左右乎?”
“漢王左右之人豈非到此!”
“聽聞乃一亡楚歸漢之人,初入漢中,並未在漢軍中立過戰功。”
此言一出,吏卒臉上的那份緊張之情忽然消失不見,不知不覺對即將到來的治粟都尉不再那麼敬畏。
眾人聊的正歡,不知何原因聲音戛然而止,這些小吏才發覺不知何時糧倉軍門外竟站著一人。
此人雖然身穿布衣,但容貌不俗,故而交戟之士無人敢斥責,只是輕聲道,“此乃軍糧重地,遊民請繞行。”
韓信亦不為難他們,立刻從懷裡掏出任命書,乃一張小小的帛書,上面紅紅的漢王印還鮮豔欲滴。
交戟之士立刻恭恭敬敬,請韓信入糧倉重地。
治粟小吏微微一愣,但很快恢復神情,對適才討論韓信是否有不妥之處拋之腦後。
韓信是否記仇,韓信此人如何,治粟小吏認為無所謂,因為他在意又能如何。
他人嘴裡的韓信不如自己眼中及相處之時瞭解到的來的真實,故而治粟小吏立刻換上一副討好的笑面容。
“都尉突然到來,未能遠迎,心有歉疚。”
治粟小吏一邊歡樂的恭維,一邊引韓信到住處。
在一雙雙眼睛的目視之下,韓信緩緩向住處走去,在諸多眼神中韓信本能的在列舉他們的類別,推算他們在此的位置。
韓信本對住處無甚要求,但此刻掃視一眼,心中不免起波瀾,甚至有些微微的不快。
韓信本是一個節儉之人,並不太在意其他,可此刻他不得不在意,不是因為擺設簡陋,而是很亂。
亂,韓信最怕的就是亂,無論何時何地,韓信對自己的要求便是清醒的頭腦,冷靜的思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