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關。
終於換好藥,劉宗敏滿頭大汗的躺在床上,喘著粗氣。
“怎麼樣了?”李毅問道。
劉宗敏拍拍胸口道:“死不了。好在棉甲裡的鐵片縫的又密又緊,傷口都不深。”
李毅笑著道:“你倒是命大,硬是頂住上百賊寇的反撲。若不是你,我怕是沒機會抓住王左掛。”
“屬下沒有把總你萬軍之中取敵將首級的本事,可擋住些賊寇還是能做到的。”
李毅啞然失笑,讓他好好養傷,又去看了看飛山虎。
飛山虎的傷比較重,而且已經起了兩次燒,意識也比較模糊。
醫兵已經給他用上了大蒜素,也注意清潔傷口,接下來能不能挺過這一關,還要看他的命夠不夠硬。
“把總。”
布顏快步走上前,開口道:“洪承疇派人來了。”
李毅連忙返回自己的營房,就看到一個白麵管家正在等候。
此人是洪承疇的管家,也是他的幕僚,李毅見過幾次。
“讓馮先生久等了。”
馮管家笑了笑道:“恭喜李把總立下奇功,參政大人得知之後,可是欣喜若狂。”
李毅苦笑道:“此戰敵強我弱,我也是艱難取勝。”
“李把總過謙了。以三百官兵,牽制住數千賊寇,此等大功,可以說是前所未有。更難的是,賀人龍兵敗潰逃,參政大人當時可是以為要前功盡棄。幸好李把總堅守己任,牽制住了賊寇,這才有今日的局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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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毅請馮管家坐下,然後有人呈上熱茶。
他沉默片刻,問道:“敢問馮先生。參政大人是如何處置賀人龍的?”
“賀人龍浪戰兵敗,險些毀了大局。參政大人下令將其綁在旗杆上,杖五十,罰銀百兩,令其戴罪立功。”
李毅還記得賀人龍出賣自己的事情,有些不滿道:“當初參政大人有令,臨陣脫逃,不聽號令者斬。為何對賀人龍開恩?”
馮管家輕咳一聲,猶豫片刻道:“我實話與李把總說。參政大人手下兵力不足,追剿賊寇,還需要用到賀人龍。再說,賀人龍是延綏邊軍,參政大人正謀求延綏巡撫的官位,如何能殺了來幫忙的賀人龍,涼了延綏官兵的心呢。”
“可是軍令如山,我等死守軍令才會死戰,若是如此,豈不是寒了我手下官兵的心。”
馮管家輕笑著搖頭道:“李把總,並非軍令如山,如今軍中,參政大人才是山。而且賀人龍取了五百賊寇首級,也算是功過相抵,同為武官,你莫要太過苛求。”
“五百賊寇首級?賀人龍兵敗潰逃,賊寇雲集龍門鎮,他哪裡來的賊寇首級?”李毅嗤笑道。
馮管家臉色有些尷尬,心中卻不禁埋怨李毅。
賀人龍所呈遞的是賊寇首級,還是殺良冒功殘害的百姓人頭,中軍一眾官吏還能不知道嗎?
可參政大人需要賀人龍,而且當時也需要一場勝利來鼓舞士氣,大家看破不說破,李毅你何必這麼較真呢?
至於被賀人龍所殺的百姓,在乎這些旁支末梢又有什麼必要呢?
“好了李把總。參政大人有令,讓你率軍尾隨王左掛,配合大軍圍剿。至於龍門鎮,你就不用管了,交給山西來的官兵就好。”
話音剛落,馮管家又交代道:“龍門鎮錢糧需要封起來,接下來自然有專人來處置。”
說是專人處置,其實就是坐地分贓。
好在倉庫錢糧早已經被李毅轉移出去大半,當下直接領命。
事實證明,馮管家來傳遞情報只是順便,想要貪下龍門鎮囤積的錢糧才是主要目的。
李毅剛剛去整軍,馮管家就帶著人,馬不停蹄的去視察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