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尊,不是大家不盡心,你還是登高看看吧。”
“一幫沒用的廢物。”
秦知縣怒斥一聲,走到一架梯子旁。
兩個衙役連忙上前扶著梯子,秦知縣爬了上去。
剛爬過院牆,就看到縣衙外面擁擠著密密麻麻的人。
一看到有人露頭,成百上千顆腦袋齊齊轉了過來,那一張張仇恨的面目堆砌在一起,嚇得秦知縣驚叫一聲,竟然身子一挺,差點從梯子上摔下來。
“是狗官,狗官露頭了。”
饑民們聽說官府扣押他們活命的糧食,早就無比憤怒。
現在看到秦知縣露頭,立馬爆發巨大的喝罵聲。
緊隨而來的,是如雨點般的石頭。
堅硬的石頭砸的院牆後的衙役、官吏慘叫連連,抱頭鼠竄。
秦知縣也被一個石頭砸中腦袋,身子一歪從梯子上滑了下來,摔了個狗吃屎。
這下他也不敢擺官威,捂著流血的腦袋縮在梯子下面,望著不斷落下的石頭,滿臉都是驚恐之色。
“官兵呢?延安衛所兵呢?快讓他們鎮壓這幫刁民,快去。”
典史躲在旁邊道:“縣尊,官兵早就被李毅接管,延安衛也不敢招惹他,遲遲不敢發兵。”
“真是反了天了,縣衙被刁民圍困,他們竟然敢置之不理,再去給本官調兵。”秦知縣怒吼道。
典史撇撇嘴,低著頭縮的更小,根本不聽秦知縣的。
不說外面饑民這麼多,延安衛又不歸縣衙管轄,他們不來,自己一個小小典史又能指揮的動誰?
好在秦知縣的師爺聽到訊息趕了過來。
他倒是聰明,讓衙役拆了門板接應秦知縣回到屋子裡。
剛進廳堂,秦知縣就怒氣衝衝道:“真是好大的膽子,刁民竟敢圍攻縣衙,毆打朝廷命官,本官一定要治他們的罪。”
師爺連忙勸說道:“東翁,此事與你不利,你可知道後果?”
“什麼後果?不就是一群刁民,能把本官如何?我還怕他們不成?”
師爺心中鄙夷,面上卻著急道:“如今上萬饑民圍攻縣衙,這代表老爺德化不夠,激起民憤,是謂大罪。更不要說是因為官府扣押賑災糧,老爺你更是百口莫辯了。”
刁民是因為什麼鬧事,秦知縣心裡比誰都清楚。
他沒有想到,事情竟然會發展到這一步,一個處理不好,自己就會身敗名裂。
想到這裡,他心中後悔的同時,又對李毅怨怒。
不就是死一些刁民,何必把事情鬧得這麼不可收拾。
“那你說現在如何是好?”
師爺沉思道:“這件事鬧大,雖然會牽連到李毅,但老爺你定然是主罪。唯一的解決辦法,就是把問題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儘快解決掉。”
聽到這番話,秦知縣面如死灰。
一力降十會。
他想盡辦法以權壓人,扣著糧食不還給李毅,自以為高明。
豈料到李毅只用這一招,自己就全然沒了辦法。
眼看著房頂都被石頭砸的稀拉碎,整個縣衙亂成一團,秦知縣明白,能夠解決這個問題的,只有李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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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知縣沒有辦法,只好派典史去見李毅,想要請他來商議。
可是典史跑出去一趟,被石頭砸的遍體鱗傷,卻沒能帶回來李毅。
“縣尊,李毅說此事不歸他管理。縣尊要商議,應當與饑民的代表商議。”
“饑民代表?”秦知縣尖著聲音問道。
典史點點頭道:“就是饑民的頭目,都是農會的人。”
李毅身為三品武官,秦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