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神醫,清了一下嗓子,瞥了一眼雍正,然後坐下來喝了一口茶,繼續道:“在老夫看來你們這些人就是少見多怪,老夫四處行醫多年,見到疑難雜症多了去。先不說別人了,就說你吧。
老夫非常確定當時你的脈象已經接近油盡燈枯了的,哪知道後來你的身體竟然無端端的突然出現大量生機,如今你的身體已經大好了,最少應該也能多活幾年的。”
“你既然都說我的身體已經大好了,為什麼還說我最少應該也能多活幾年?”雍正面上依舊是一派雲淡風輕,但語氣卻帶著明晃晃的不善。
顏神醫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鬍子,賣關子道:“那就說來話長了。”
雍正輕闔雙目,沒有管顏神醫。
果然沒多久,顏神醫還是沒有忍住,繼續開口道:“老夫還年輕的時候,已經少有名氣了。有一次老夫和幾位大夫一起給一位富商把脈。
當時我們把脈的結果都是那位富商身體沒有什麼大問題。照理來說這位富商應該還能多活幾年的,誰知道半個月後,那位富商就在睡夢中離世了。
老夫那時候還沒有離開富商所在的城裡,就陰謀論了,覺得有人害了這位富商。畢竟那時候自己年輕氣盛,而且對自己的醫術特別有信心的。
所以,老夫就打算打聽一下這位富商的情況。這位富商是附近有名的善人,很好打聽的。富商的夫人早逝,之後他也沒有再娶,獨自一人把自己的獨子養大了,富商和自己的獨子關係很好。
而且富商很早的時候就安排自己的獨子接手自己的產業了,獨子成親後,更是把所有的產業交給獨子打理了。富商就繼續做善事和教導幾個孫子孫女,安享晚年了。
那個時候老夫將信將疑的在那座城裡待了五年,最後也沒有發現有其他人暗害富商一家,而富商的獨子自富商去世後,也的確傷心了很長一段時間。
老夫後來還再次被請到富商的家裡,給富商的獨子看病呢,他的確是傷心太過,有點鬱結於心。一年後,富商的獨子才慢慢接受現實,也開始經常做善事,為已經過世的富商積福。”
顏神醫喝了一口茶後,又瞥了一眼雍正,暗道:那麼沉住氣呀,那老夫我就不客氣了,就繼續嘮叨嘮叨……
顏神醫繼續開口道:“後來,老夫就開始四處行醫了,不但見到疑難雜症逐漸多了。
因為富商的事情,從那時起,老夫也特別留意自己把脈的結果是身體大好的人,他們的後續幾年的情況。
老夫後來行醫了那麼多年,就留意了那麼多年。
那麼當然了,那些人大部分都是好好的,但是的確也偶爾有富商的情況出現。
有些是半年後,有些是一年後,有些是兩年後,有些是幾年後。
這些人當中,有富貴人家,有權有勢的人家,這些人家呢,有些可能有一些陰謀論的。
但老夫更多的是給平民百姓把脈看病,而平民百姓家的陰謀論也相對少一些,準確一些。”
顏神醫似乎有點忘乎所以了,得意洋洋的說道:“ 所以如今你的身體雖然已經大好了,老夫說最少應該也能多活幾年的,已經是很給面子了。”
顏神醫剛剛說完,眼皮就跳了跳,一股怪誕的感覺湧上心頭,彷彿被野獸鎖定似的,他抬起頭來,就看到雍正幽深的狹眸緊盯著他,眉頭更是皺成了個川字,眸色也變得幽暗危險。
雍正繼續靜靜地注視著顏神醫,冷冷勾了下唇,僅一眼就讓顏神醫感到一陣寒意從心底升起。
“繼續說吧,怎麼不說了?”雍正的聲音肅然而冷冽,不摻雜一絲情緒。
顏神醫的呼吸一滯,心頭一顫,不知為什麼他總感覺自己要大禍臨頭似的。
他縮了縮脖子,連忙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