憂心忡忡的莜冢義男
雖說師長、政委都在暗搓搓的想著之後也如何收拾旅長,但實際上也心知肚明,收拾是不可能真的收拾。
唯獨這事兒頭疼卻是真的頭疼。
一萬多人,一個師的部隊,攏共八路軍才三個師的編制。
總不能像那些各種獨立團、獨立大隊一樣,就地整編一個平安縣獨立旅吧?也不是那麼回事兒啊。
“要不這樣,他們畢竟是民兵大隊,就算繳獲了一些武器,經過了許多次戰鬥,但畢竟還未脫產。想來應該是有骨幹精英,有普通同志。從中抽一個團出來整編,剩下的補充其他部隊一部分,保留原有民兵大隊的一部分。”
最後,政委琢磨了一個折中的辦法。
師長嘆口氣,也只能如此了。
在八路軍總部的首長在因為自己部隊軍力擴充,編制不夠而難以整編頭疼之時。日軍卻開始因為兵力拙荊見肘而開始躊躇了起來。
“將軍,卑職有句話不知該不該講。”山本一木此時在莜冢義男的辦公室中,力陳戰機之寶貴,需要牢牢把握。
“說吧,在我面前不用這麼拘束。”莜冢義男表面上顯得很灑脫,但實際上內心也是異常焦躁,可即便如此仍舊給自己的愛將發表意見的機會。
要知道,東亞這片土地在封建時代,一直受古典華夏的薰陶,本就有一種等級思想。而日本在其中更是佼佼者中的佼佼者。
日本作為島國,天皇這玩意自出現那一刻起,便萬世一系從未更迭,不似華夏古代有王侯將相寧有種乎的怒吼,也無近代各種變法圖存的嘗試。哪怕有維新改革,但天皇這個等級的終極象徵仍舊神聖不可侵犯。
再加之這裡又是講究服從的軍隊,可想而知山本敢於且能夠屢次進言,他背後的莜冢義男有多麼地寵愛他。
“將軍,特戰隊自成立那天起便擁有著不同於一般軍隊的使命。接受的作戰訓練是從德國學習回來的作戰方法,使用的武器裝備亦是先進的進口裝備。出行的配套裝置、支援,亦非尋常作戰部隊可比。”山本一木言辭懇切卻又帶了一絲明確不可置疑的意味。
莜冢義男並未在意山本在其中的冒犯,而是點點頭,示意對方繼續。
“所以,這樣的部隊的作戰目標也應該不同於一般的部隊。正如中國有一句古話,殺牛的刀是不應該去用來殺雞的。同樣的,當牛這個目標出現時,就應該果斷用殺牛的刀去殺它。而不應該去用殺雞的刀慢慢地去試探。”
很顯然,山本一木已經明確地質疑起了自己。於是,
“砰”得一聲,莜冢義男拍案而起。
山本一木當即低頭說嗨。
莜冢義男看著對方面服心不服的樣子,長長地嘆了口氣。
如果是一般的軍人,他可能已經上手懲戒了,但眼前這人自己著實喜愛,承擔著自己特戰作戰改革的使命。
“但是你也應該清楚,對於農人來說,殺牛的刀是寶貴的。如果不能成功地殺到牛,反而被牛的角將刀挑斷了,那可就得不償失了。”莜冢義男藉著對方的比喻表達了一下自己的觀點,隨即又繼續說道:
“我知道你,在你的眼裡,所謂的牛隻有晉綏軍第二戰區總司令部,以及八路軍的總部。但是這兩個目標可不是農人殺牛那般輕易。”
“將軍,請相信特戰隊這把刀無堅不摧異常鋒利,就算牛的皮革再堅硬也能夠一刀斃命。”
“山本大佐!”
莜冢義男終於發火了,此時他並不是憤怒於對方的屢次冒犯,畢竟之前對方指著說日軍高層盲目地擴大戰爭是極其愚蠢的行為,莜冢義男一樣沒有放在心上。
他只是在憤怒自己看重的後輩怎麼如此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