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二公子要回府的緣故,府裡日日都是兵荒馬亂般的忙碌。
大約是為了喜慶,凌霜院的姑娘們都得了新做的衣服,一人兩套,顏色各不相同,分給餘穗的是兩套杏色的裙子。
裙子都是臨濤院的小廝送來的,餘穗並沒有見過旁人的,但不知怎麼,她總覺得這衣服華麗得有些不正常。
腿傷的嚴重,第二日就開始流膿,為了讓傷口快些好起來,餘穗幾乎沒怎麼下床,便也沒有穿那些新衣的必要,衣服送來之後就被她直接收了起來。
時間一晃就到了二公子回府的日子,餘穗猜得極準,姓陳的這段時日果然沒敢再找溫玉麻煩,府裡一切風平浪靜。
一大早,餘穗就聽得凌霜院裡的姑娘都跑去前院看熱鬧了,溫玉沒有和旁人為伍的意思,便來餘穗房裡陪她說話。
臨近午時,臨濤院忽然傳了話來,要餘穗帶著新衣去見世子。
傳話的人特地說了新衣,就讓餘穗和溫玉都變了臉色。
府裡的人都忙著出門迎接二公子,這個節骨眼上秦璟鉞傳召本就奇怪,還讓她帶著新衣,就更奇怪了。
溫玉拉著餘穗的手道:“穗穗,這件事定然有貓膩,但這些衣服又都是由臨濤院的人送來的,且也都沒什麼問題,就算真是有人陷害,難道那人還能買通了臨濤院的下人不成?這事兒實在太奇怪了,不得不防,要不然我同你同去吧,就算有什麼問題,我們也能有個照應。”
“世子只叫我一人,若是姐姐去了,難免又惹世子不悅,姐姐先放寬心,相信我,就算真的有什麼事,我也是可以解決的。”餘穗說。
這事兒明擺著又是衝她來的,雖然她並沒有頭緒,可也不能隨便把溫玉牽扯進來。
溫玉還是不放心:“世子這會兒叫你,肯定是有人在你衣服上做了手腳,若不然我們把衣服換了,你帶我的那套去,反正我也沒穿過。”
餘穗搖頭:“姐姐真是關心則亂,我們每個人的衣服顏色都是不同的,我帶你的衣服去,同你跟我一起去又有什麼區別呢?姐姐放心吧,會沒事的。”
溫玉還想再說什麼,可餘穗已經自顧自地起了身。
她的腿還沒好,全走起路來,膝蓋還疼得厲害,苓兒照例把她送到了書房門口,餘穗推門進去,伴隨著記憶以及墨香味的指引,她朝著書案的方向走去。
屋裡靜得詭異。
餘穗一時也分辨不出秦璟鉞在不在,她還是按照規矩躬身行禮:“奴婢參見世子。”
秦璟鉞低頭擺弄著桌上的幾封書信,聽到動靜,這才抬起頭來,他的視線冷沉掃過餘穗的臉,不耐地發問:“你就沒什麼要同本世子說的嗎?”
聽出他語氣不對,餘穗卻心裡疑惑的厲害,實在不知道錯在哪裡,餘穗茫然地搖頭:“奴婢愚鈍,不懂世子意思。”
“把衣服拿過來。”秦璟鉞道。
餘穗的眼睛還遮著,她摸索著朝著秦璟鉞走去,秦璟鉞似是等得不耐煩,他道:“先把眼上的東西摘了吧。”
餘穗只聽得他的聲音一句比一句冷,因著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緣故,心裡也慌得厲害,順從地扯掉了黑綢,她把衣服遞到了秦璟鉞面前。
秦璟鉞伸手將衣裙展開,目光指著領口處繡著的大片大片的山茶花,他冷聲質問:“這是怎麼回事?”
這衣服送來的時候,餘穗就看過了,那山茶花的針腳和整個衣裙渾然一體,根本就不是後來繡上去的,正因為如此,她也從沒懷疑過這些花,這會兒面對秦璟鉞的質問,她疑惑道:“衣服送來的時候就是這樣的,奴婢從沒動過分毫。”
秦璟鉞冷笑一聲,直接將那衣服重重的甩到了地上,他說:“你沒動過分毫?是,你確實沒動過分毫,可這是你最初讓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