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穗沒什麼好反駁的。
她這次能這麼配合,確實就是為了自己的目的。
預設了對方的嘲諷,她繼續說:“請世子留下穗穗,如果世子需要,穗穗可以伺候世子。”
餘穗這次徹底豁出去了。
只要不被送給秦璟硯,就算伺候秦璟鉞她也認了,畢竟留下來只是伺候秦璟鉞一個,但若是被送出去了,那她和低賤的妓子還有什麼區別?
她越是這般問得急,秦璟鉞就越心煩。
拜侯夫人所賜,秦璟鉞從小最厭惡的就是這種滿心算計的女人。
他終於毫不客氣地嘲諷:“你可真看得起自己,伺候本世子,你配嗎?”
餘穗本以為自己這段時間被秦璟鉞打擊的已經刀槍不入了,但這次他這句話又狠狠的傷了她一下。
此是她身上還盡是他留下來的曖昧的痕跡,可他扭頭就反問她配嗎?
上次說她下賤,這次又把她當什麼了?
餘穗久久不說話,秦璟鉞瞥了她一眼:“莫要忘了你捱了十板,安安分分的待著養傷。”
話到這裡,秦璟鉞已經收拾妥貼,他看也不再看餘穗,直接轉身朝著門外走去。
餘穗緊緊的抱著被子。
心臟有片刻的鬆懈,緊接著眼淚就決堤而出。
幸好…
幸好他不會把她送人了。
慶幸過後,看著自己胳膊上遍佈的青痕,她心裡不住地厭棄自己。
真下賤呀,餘穗。
當初不就是不願意出賣身體,這才沒有把自己賣進青樓嗎?可是到現在她又和那些青樓接客的女人有什麼區別?
若真要說不同,那大概就是她伺候的恩客只有一位吧。
眼淚止也止不住,餘穗哭著哭著,就沉沉地睡了過去,夢裡她好像看到了父親,還健康的父親。
父親的大手牽著她的小手,帶著她去山上打獵。
她走累了,父親就把她背在背上。
父親總說,我們穗穗生得這麼漂亮,像個瓷娃娃似的,爹爹永遠都捨不得我們穗穗受委屈。
每當父親這麼說的時候,小弟也會跟著插嘴。
他們也確實是這麼做的,就算家裡農忙的時候,也不讓她插手,最多就是讓她做個飯。
可是那麼好的父親卻突然病倒了。
她怎麼能忍心看著父親就這麼撒手離去?
她必須得留住父親的命呀。
就算再難,她也得儘自己所能攢夠給父親治病的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