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珈一張臉漲得通紅,哪怕隔著薄薄的面紗,也能讓人看出她此刻的羞怯。
在此刻之前,明珈從沒想過秦璟鉞平時對她疏遠,實際上卻對她如此看重。
她輕輕地點頭:“珈珈都聽世子的。”
永明侯臉色逐漸黑沉下來。
若是秦璟鉞還和上次一樣,拿他那個身份低微的妾室來拒絕自己,自己還可以以父親之名強行逼他娶七公主。
可今日這個…
本來就是侯府有錯在先,讓人捏了把柄,若是真的鬧起來,太子那邊他還真沒法交代。
現下看來那就是聽來的訊息當真沒錯,秦璟鉞在意的根本不是他那個有名分的姨娘,而是這個喚做明珈的女子。
齊鳶那個蠢貨,竟然給他惹了這樣的麻煩,他當時還真是糊塗了,把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娶進了家門。
事已至此,除了退步好似也沒了更好的辦法。
永明侯說:“鉞兒,這件事…畢竟是四殿下的意思,為父也不好直接拒絕,現下七公主已經在回京的路上了,不管如何你也得見見。”
自老皇帝病重,四殿下便自請去了封地,還帶走了他唯一的妹妹七公主,現下七公主回來,也能看出四殿下的決心。
秦璟鉞本無意牽扯這些,倒是沒想到朝中兩位殿下都是如此看重他,倒也是拖了宋驕陽的福。
自從莫名其妙被那女人扯上賊船之後,他預想的回京後的安生日子便日日不得安寧。
知曉這是永明侯最大的讓步,秦璟鉞道:“我知道父親難處,只是…珈珈今日畢竟受了這般委屈,父親總要給她些交代。”
若是永明侯直接應了他的要求,這件事必然可以直接翻過去,但永明侯問他要轉圜的餘地,他自然不會退步。
“你還想怎麼樣?”永明侯語調有些不耐煩。
對秦璟鉞這個兒子,他心裡提防居多。
當年秦璟鉞母親的死,說到底也是他對齊鳶的縱容,才釀成大禍。
若秦璟鉞像秦璟硯那般不學無術當個紈絝便也罷了,偏偏他意外的爭氣,就算小小年紀被丟進軍營無依無靠,也硬是一步步殺出了條血路,這樣的人永明侯沒辦法不忌憚。
往秦璟鉞身邊插人,更多的也是他的意思。
這一步退讓,更是打了他自己的臉。
見秦璟鉞明顯不知足,永明侯不免心驚膽戰。
“既然一切都是母親所為,就這麼不明不白的了事,也沒辦法保證日後母親還會不會再動手,父親總要給我個保障,否則我這院裡的人總日日擔驚受怕也不是辦法。”秦璟鉞說。
他說他院裡的人,手卻按在明珈肩膀上,此番在為誰出頭意思明顯。
“你母親受了驚嚇,如今還未醒,等她醒了,我要她親自向你保證不再動你的人如何?”永明侯道。
他本不願這麼妥協的,奈何視線望過去,時不時就能看到明珈脖頸上隱隱約約露出來的紅疹,擔憂秦璟鉞深究下去把笙姨娘牽扯出來,他只能透過退步把事情遮掩過去。
現下把七公主塞給秦璟鉞明顯沒戲了,若是笙姨娘也暴露被趕了出去,那他可就真沒辦法向四殿下解釋了。
之前松原山的事秦璟鉞冒出來壞了事,四殿下就已經對他有意見了。
不管如何,他都得保笙姨娘,哪怕讓侯夫人承擔所有過錯。
“那就請父親說到做到,這幾日珈珈在府裡受盡了委屈,若是這樣的事再發生,我必定自己討說法。”秦璟鉞說。
這已經和威脅無異了。
永明侯緊咬牙關,偏又沒辦法多說什麼。
那個蠢婦!簡直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動誰不好?偏動個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