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封典禮的宴會還在繼續。
然而這場宴會的主角早已悄然離場。
夜色已深。
群鳥的殺手們在外面等候多時。
夜鶯和烏鴉等人的臉上微微有些激動。
前兩天他們還是不能出現在陽光下的老鼠。
就算剷除蛀蟲，也只能在私底下悄悄慶祝。
如今，他們被編入裁決司，正式吃上了皇糧。
可以公然處決蛀蟲不說，還有工資拿！
直到現在，夜鶯等人依舊感覺是那麼的不真實。
誰能想到，那位把他們收養長大的首領居然是當今陛下！
難怪首領在他們小時候總給他們灌輸忠君愛民的毒雞湯。
原來是早就料到會有這麼一天。
夜鶯幾人並沒有因為姬天衡隱瞞身份而感到生氣。
就連皇帝陛下都要透過這種方式剷除蛀蟲，可見西嵐帝國早已病入膏肓。
他們是西嵐人，有義務出一份力。
從小失去父母的他們，被姬天衡一手養大。
對他們而言，姬天衡不止是君主，更是對他們有著養育之恩的長輩。
就算姬天衡讓他們赴死，他們都能做到從容不迫。
更何況只是隱藏身份這樣的小事。
“公爵大人。”
夜鶯等人躬身行禮。
季夏微微頷首：“走吧。”
今晚是無月之夜。
也是抄家的好時間。
祝家府邸上下一片素縞。
府邸的絕大部分人都在靈堂，為剛剛死去祝淮痛哭流涕。
只有祝淮的大兒子祝泉還留在主樓。
此時他正手拿長鞭，不斷抽打著幾名女僕。
原因是她們在擺放祭品時，不小心打翻了燭臺。
女僕倒在地上蜷縮著身子，臉上滿是痛苦之色。
衣物早就在長鞭的抽打下變成碎布條，絲絲縷縷的掛在身上。
露出皮開肉綻，血肉模糊的面板。
血液從觸目驚心的傷口中汩汩流下，將地面染成暗紅色。
祝泉已經足足鞭打了他們一個多小時。
看著腳底奄奄一息的女僕，祝泉揚起長鞭，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打算。
鞭子再次落下，他似乎要將今天受到的氣全部發洩出來。
按照元老院的潛規則，議員和元老們退位時，可以將自己的子嗣安排進元老院。
其中涉及到很多利益交換。
放在以往，祝泉即便不能繼承財政大臣一職，也能在元老院謀個席位。
可惜的是，祝淮去世的太突然，還沒來得及為祝泉鋪好路。
本想著，以父親和元老院那些老傢伙的交情，就算沒安排好。
他們也會看在父親的面子上，順理成章的讓祝泉進入元老院。
結果倒好，祝泉連元老院的門都進不去！
等了好幾個小時，好不容易等到元老院的會議結束，他在門口碰到父親生前的好友。
哪知道對方就像看不見祝泉一樣，全然不理會熱情和他打招呼的祝泉，坐上馬車快速離去。
祝泉立馬意識到他們祝家已經被元老院踢出局。
潛規則終究只是潛規則，上不了檯面。
祝淮離世的太突然，又沒安排好後手。
元老院的人想翻臉就翻臉，完全不用顧忌太多。
這也是為什麼皇權始終大於元老院的原因之一。
皇帝冊封的爵位，那才是可以正兒八經世襲的位置，有帝國的法理可依。
只要父輩沒犯太大的錯，就能子承父蔭，繼承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