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磷凝神看去,來者是個比他大不了多少的青年。
青年臉龐方正,神情嚴肅,身著黑色衣物,腰間配有一柄長劍,旁人見了就要誇一句一身正氣。
白磷暗自點贊,不錯,一看就是個幹實事的。
趙安衛徑直來到白磷面前,試探道:“白公子?”
“正是在下。”白磷點點頭,道:“此處不好說話,不知在下能否進去一敘?”
“這是自然。”趙安衛歡迎道:“白公子這邊請。”
“趙隊長客氣了。”
白磷跟著趙安衛進入執法司。
執法司內人員不多,來往者大多是閒散之輩,勾肩搭背。
只是這些人見了趙安衛,都自覺的站直身子,直到趙安衛過去才放鬆。
白磷心中暗道:看來這趙安衛在執法司中頗有地位。
三人進了一間會客室。
這期間,白磷還注意到一個細節,從始至終,趙安衛的手一刻也不曾從劍柄上放下過。
白磷沒發覺的是,趙安衛也在觀察他。
白磷開售果茶當日,他的資訊就進了執法司。
若是尋常鋪子,所售商品再稀奇,位置再好,也不會引起趙安衛的注意。
但白磷的鋪子竟然在悅來酒樓,這就讓身為靈霄劍宗弟子的趙安衛認真瞧了瞧白磷的身份。
這一瞧更有意思的來了,白磷與楊師叔此前沒有半點關係,但卻稱楊師叔為舅舅?
也就在當日,這白磷被儒家聖人鍾聖人收入了門下。
這更讓趙安衛對白磷多了幾分興趣。
究竟是個怎樣的讀書人,才能接連得兩位聖人看重?
眼下白磷來執法司,指名道姓尋他,顯然是楊師叔透露出了他的名字。
這其中定然是有要事。
剛坐下,趙安衛就開門見山道:“不知白公子尋趙某所為何事?”
說話時,趙安衛目光放在白磷身上。
一張臉長得還算俊俏,身上也有幾分讀書人的氣質,只是身子骨有幾分柔弱啊。
除此以外,毫無特殊之處。
“實不相瞞,在下有事要勞煩趙隊長。”
大致瞭解了趙安衛的性情,白磷也不磨嘰,說明來意道:“城中有家鋪子不僅偽造果茶生意,還抹黑造謠在下,在下想請趙隊長隨我走一趟。”
趙安衛聞言,當即皺眉道:“城中竟有此事?趙某這便帶人前去查探一番。”
“趙隊長不必著急,此事還有待商酌。”
接著,白磷簡單重複了他之前的說法,透露出自己想要拿下那幾家鋪子的想法。
趙安衛皺眉道:“執法司在沒有證據之前,不能扣押鋪子。”
白磷微微一笑道:“在下的拿下鋪子與趙隊長所想不一樣。不如這樣,趙隊長先隨我去那間造謠的鋪子走一趟,見識之後,想來趙隊長自有分辨。”
趙安衛沉吟片刻,道:“那便隨白公子走上一趟。”
造謠應是板上釘釘之事,白磷沒必要扯這麼一出。
只是白磷的想法他真看不透,即便是他帶著一隊執法小隊站在旁邊,那些商戶可不會因此雙手奉上鋪子。
趙安衛站起身,去到會客室後院。
趁此時間,白磷扭頭看向小賬房,詢問道:“寧大家會不會擬契?”
“略懂一些。”寧素箋謙虛道。
實則怎麼可能只是略懂,在稀裡糊塗簽下那張賣身契後,她就對契約一事下了苦功。
試圖尋找契約漏洞或是結契之法。
可她那張契約看似只是尋常紙張,實則是她部分本體所制,若是無人為她解契,她將永遠受制於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