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丹藥來得太過順利，恰好在白磷燃眉之急時如降甘霖般降臨。
他查驗過多次，沒有發現可疑之處。藥力效果毫無問題，黃襄此前也沒有半分異樣。
但偏偏眼下出現了狀況。
白磷一粒心神站在心湖邊緣，沒有讓其發現。
這縷黑霧開始收縮成，最終凝聚一顆陣眼大小的細微珠子，向心境湖中藏匿而去。
白磷巍然不動，冷眼觀之。
若是前不久沒有的心魔一事，他也會像尋常修士一樣，不過多在意心境，自然也就無法發覺這縷黑霧。
畢竟哪個修士會在難以出現心魔時時刻關注自己的心境湖？
黑霧潛藏在心境湖一角，平息下來，收斂所有氣息，讓人難以察覺。
白磷之所以沒有動手的原因，在於心湖中心不顯的心魔，而且這縷黑色霧氣有些熟悉，隱隱在哪裡見過。
那縷黑霧似乎不敢擺出大張旗鼓的陣仗，顯得十分小心翼翼，因此沒能發現心魔。
而心魔原本只在湖中心散發出微弱紅光，當黑霧出現時，紅光濃郁了不少，似乎疑惑自己還能有鄰居。
心魔向黑霧靠近，它對黑霧產生了興趣。
白磷心生戒備，這縷黑霧既然能隱藏在丹藥內讓人毫無察覺，定然有其獨到之處，心魔此舉不妥當，但他也不好阻止。
一阻止，反倒會讓那縷黑霧察覺。
————
“你做了手腳？”
黃襄臉色陰沉，手指輕叩眉心。
外界並無多大的輕叩聲在眉心泥丸宮裡邊發出巨大聲響，如撞天鍾，久久不絕！
一口劍尖泛著微光，只有一寸長的細小飛劍好似受到命令，在一團不成形的黑霧周圍肆意遊走，只需一聲令下，彈指間灰飛煙滅。
黃襄後知後覺，即便再對白磷兩人放心，他也不會在一座酒樓中服用如此丹藥。
靈霄商會中無人的修煉洞府不少，只要他想，周圍三里內連片葉子都飄不進來。
他豈會捨近求遠，在算不得安全的酒樓中服丹？
要知道在此之前他已經將多出的兩顆丹藥當做實驗，讓人服下，結果極好，本該也直接服丹的他突然心生分享之意，直接去喚了兩人。
讓他生出這種念頭之人，必然是這尊鬼王。
鬼王絲毫不懼，老神在在道：“心有所念，便有所為。”
在鬼王對面遠處有一道身穿五彩符籙法衣神魂小人，小人很是身形模糊，但隱約能看出黃襄的模樣。
黃襄冷笑一聲，打響手指。
手指響起時，那口彈指在那一瞬間斬出上無數劍，只見黑霧上斬出成百上千劍，因為微光的緣故，看上去就好似一道流光在肆意飛舞。
他留著這鬼王的唯一目的，便是謀取這提升資質之法，如今目的達成，該死了。
彈指的本命神通有兩種，彈指間能斬出無數劍，至於這個無數的數量取決於他的境界，其二是被鎖定後不可躲避。
這也就意味著這尊鬼王只要在他泥丸宮中，那就只能捱打。
彈指結束，細小飛劍高懸，黑霧…竟還在！
黃襄眉關緊鎖，心中有些不安之意。
這鬼王的的確確死過一回，用的是某種死而蛻生之法，新生出來的軀體極為虛弱。
在最初他甚至有過隨手一劍便能將其斬滅的感覺，可如今才過去多久，他已經無法輕易將其斬殺了！
被斬過一次的鬼王雖然不曾死，但也受創極大，黑霧數量不及先前十分之一。
鬼王語氣放軟許多，道：“何必將事做絕，你也試過那靈源造化丹，本座還有許多丹方，快速提升修為，提升悟性應有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