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是…修士?”
一座廣闊城池大門前有兩個外鄉人,要只是尋常路人也就罷了,偏偏這兩人看上去就有些特殊。
站在守衛面前的是一儒一佛兩個少年。
前者一身儒衫,腰挎布包,眼神明亮。
後者一身僧衣,手持佛珠,神態慈悲。
二者背後還跟著一隻青色大鳥,模樣恐怖,但性格溫順,安安靜靜地跟在兩人背後。
小儒生點點頭,道:“在下與大師途經此處,見寶地與其他人類城池有所不同,欲遊覽一二,不知能否通行?”
守衛聞言笑道:“寫下名字修為就能進城了。”
禪安不解道:“無需身份證明與過往來歷?”
守衛擺了擺手,道:“哪需要那些麻煩東西,對了,這隻鳥的名字與修為也要登記。”
兩人如實寫下姓名修為,接著就被放行。
小儒生回頭看了眼守衛,道:“大師,你可發現城門守衛都是凡人?”
禪安點點頭,道:“城門乃一城最重要之處之一,於情於理也不該如此鬆懈,定然有其深意。”
他看向這座廣闊的好似沒有盡頭的大城,道:“這座城池很大,遠勝貧僧所見過的所有城池。”
小儒生打量來往居民,道:“大師,周圍之人多是凡人,且……”
他抬頭向上望去,道:“空中也無來往御劍乘風的修士。”
方才守衛對他們態度也不同,稱喚他們為修士而非仙師,這絕非尋常凡人能有的氣度。
“二位第一次來樊城嗎?”
一個微小聲音在兩人身邊傳來。
小儒生扭頭看去,是個怯生生的紅衣服小姑娘。
紅衣小姑娘又小聲重複一遍,道:“二位需要引路嗎?”
小儒生低頭看向紅衣小姑娘,道:“嗯,帶我們走走,隨意去哪都行。”
紅衣小姑娘點點頭,走在兩人面前。
禪安問道:“這座城叫什麼,有何特殊之處嗎?”
紅衣小姑娘思索片刻後,道:“我們這不叫城,而是一座國,叫樊國。”
“樊國,凡國?”小儒生重複一句,道:“一座凡人國度?”
紅衣小姑娘繼續道:“開國皇帝說過一句話:入吾之國,便為吾民,無凡仙之別,無高低之分。”
小儒生與禪安對視一眼,均在對方眼中看見了一抹震驚。
潭心域凡人國度不算多,歷史上倒出現了不少,但大多存活時間不長,多是折在魔修與妖獸手中。
但這座國度不同。
凡人國度,仙凡對等!
這是何等壯舉,又是何等魄力才能做成此事!
樊國老皇帝在半年前過世,新上任的繼位者是老皇帝最小的兒子。
小兒子此前從未在奪嫡中表現的如何亮眼,甚至有些平庸,但就是這麼一個十七歲的少年在奪嫡尾聲時卻異軍突起,聯合先帝多位肱骨大臣,以鐵血手腕洗清兄弟親人,流血漂櫓,屍骸遍地。
少年皇帝倚坐在皇位之上,兩腿交疊,一翹一翹的,眼神玩味的看著眼前黑袍之人。
“仙師是說,要當我…當朕這樊國國師?”
這位少年皇帝整個人毫無皇帝氣派,說完話拿起一邊茶杯,大口喝完,還嚼了嚼茶葉,又呸呸呸吐了出來。
“這茶葉太過甘甜,來人啊,給朕換上最苦的茶。”
小兒子曾在皇宮外待了好些年,舉止言談都不似那幾位躺在棺材裡的無頭皇兄那般得體,更似一個驟然富貴的幸運兒。
但黎應暗知道,這都是少年皇帝的偽裝,說偽裝太過,這副模樣的確是他的真實表現,不過當時一刀又一刀將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