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姑娘……”
“說。”
“這件事我會承擔起來。”
“哪件事?”
“……我發過誓,不會對白衣隱瞞,若是林姑娘要求,我會……”
“對慕白衣撒謊?”
“如實相告,但不會提及林姑娘的名字。”
“你會如何承擔?”
“我……”
“或者說你能如何承擔?”
白磷啞口無言,這位比慕白衣更有大家小姐風範的少女,怎麼認真起來這般嗆人?
這兩個問題他都無法回答。
“放我下來吧,我已能行走。”
少女隨意丟下他。
得益於這些日子的煉體,短短時間裡他已恢復不少。
“林姑娘,我想清楚了,我會盡力補償你,只要我能做到的,術法法寶,靈石道統,我都會盡力滿足你。”
白磷眼神誠摯,這些話都是真心的。
她不去看他,冷冷道:“你我無事發生,我會將這段記憶忘卻。”
他皺眉道:“可……”
她打斷他的話。
“你如何說如何做是你的事,林微寒接不接受是她的事。”
“我能做到的只有讓林微寒……什麼也不接受。”
她最為難之處不是失身於他,反倒因為先前最危險之際他出現力挽狂瀾而更加仰慕。
關鍵在於那位喊她妹妹的青衣姑娘。
她的選擇會讓三個人都為難。
那不妨兩全其美就是。
“你也當無事發生,既然世上知情者都不記得,那麼此事便算從未有過,你也無需對慕白衣說。”
白磷沉默良久,苦笑道:“我做不到。”
“我做不到對白衣撒謊。”
兩人陷入久久沉默。
白磷猛然驚覺,大步擋在她面前。
少女雙手遮掩,淚流滿面。
有劍侍學過追蹤之術,自方才白磷站過的地方捻起一縷血氣。
和所有修士一樣,在血液脫體而出時,白磷的這些血液便已經歷過一場洗練,屬於自身的氣息與關聯被一併清洗過。
“隨我來,血液滴落時間不長,我的秘術與尋常追蹤術不同,是以味尋蹤,他沒有走太遠,我能聞到他新流出的血味。”
劍侍們正要追蹤,有一高一矮兩人靠近劍池。
高者氣度不凡,身穿一件靈霄劍宗制式衣物。
矮者背後背有一隻劍匣,走路左一步右一步,沒有規矩。
周子康看著劍池邊成片的血跡和那些劫後餘生的修士,臉上詫異不已,隨即明悟道。
“諸位小友是知曉本座將至,於是率先清場,以待本座?”
周子康深惡痛絕道:“錯了,本座最不喜歡打打殺殺,下次注意,縱然本座面子大,但也不能如此作為,讓本座為難啊!”
有修士還真被他這一套唬住,眼中驚疑不定,難道真有位大修士進了劍骨秘境?
劍侍們卻絲毫不給他面子,只當是瘋言瘋語。
甭管你外界修為如何,進了劍骨秘境最高也就通脈境高階,縱有通天威名也得低下頭來。
正當劍侍們打算追蹤白磷而去時,夏行雲一拍這傢伙的腦袋,忍不住道:“少廢話,速度辦事,還得去下一處。”
“得嘞。”
周子康恢復狗腿子本色,來到劍池邊,一拍劍匣。
劍匣開啟,劍池再一次震動起來,遠比之前更為強烈。
周遭劍修瞪大眼睛,又來?!
劍侍們緊握重劍,如臨大敵。
“你們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