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級版的羅通小隊,用了五天時間,給即將南下的船隊補足了所需的給養。海豹和兔子、野豬是其中的主力,第三天洪麗在當地一個軍戶的引導下,找到一處水淺的地方,釣了上百斤板蟹,這些海鮮也成了意外之喜。
當地的軍戶們對洪麗拿出的魚線羨慕不已,洪麗把降落傘上的縫線拆了一根下來,這種高強度的尼龍線比普通釣魚線結實不少,更是現在苦兀島上漁民用的牛皮線所無法匹敵的。
一連三天,洪麗小隊也貢獻了將近六百斤的板蟹,極大豐富了船上的飲食結構。其他各隊的收穫也很豐富,而且由於提前有了想法,海豹是被打暈帶回來的,野豬是被套住,然後四蹄一捆,兔子更不用說了,基本上都是活捉。
這樣一來,一路上肉類的供應就能做到新鮮,避免了因為食物變質導致船上的人生病。
第六天清晨,波羅河衛城外,聚集著大量的百姓。三十年的老鄰居們突然要離開了,種種不捨,各種羨慕,各種複雜的情緒交織在清晨的薄霧裡。
“久徵兄,羅賢弟,祝你們此去一切順利。”朱子達拉著張久徵的手:“如果遇到什麼難題了,就回我這裡來,不敢說保你們富貴,但也能保你們此生無虞。”
“朱兄,久徵叨擾貴所三十年,多蒙朱家照顧周全,大恩大德,沒齒難忘。”張久徵也紅了眼圈:“我在家裡給你留了些東西,必要時可以拿出來,護一方周全。”
“朱大哥,咱們別搞得像再也見不到面一樣。”羅通對朱子達一拱手:“這波羅河衛,就是我羅通在這裡的家,我一定會經常回來的。”
“兄弟,你這樣說,我可當真了啊,你要是不回來,可別怪我丟了衛所,去內地尋你。”朱子達和張久徵傷感的節奏,被羅通這一下帶歪了,離別的愁緒也被衝散了不少。
“吉時已到,登船!”張久徵不知道用什麼看時間,羅通看了下手錶,七點整。
兩艘古老的鉅艦的煙囪噴出黑煙,隨著火輪機巨大的咆哮聲,緩緩退入海中。槳機是有倒車的功能的,實際的機構是一個大型的曲軸連桿機構,船腹下面的槳葉構成皮皮蝦一樣的推進機構,隨著火輪機的正轉和反轉,能實現前進和後退的功能。
這種機械結構算不上多複雜,但也足夠讓羅通耳目一新,重新審視龍國古代的航海科技。
羅通站在船頭,向朱子達等人揮著手,很多在這個階段不需要工作的船工,也站在甲板上,跟這裡的家人和朋友揮手作別。
“嗚——”突然響起的汽笛聲嚇了羅通一跳,回頭仔細一看,在排氣管那裡另接了一路,接到一個形狀像竹哨一樣的東西上,蒸汽從那裡噴出,就會發出悠長的鳴叫聲。
這是張久徵在用大明水師的方式向波羅河衛做別。揚威和龍翔兩艦先後退入海中,火輪機換擋的時候,發出巨大的撞擊聲。陸地上的人已經看不清面容了,船工們擦乾眼淚,各自散去,回到各自的崗位上去。
“西風偏右,升帆——!”站在二層船臺上的一個老者,腰挎寶刀,昂首挺立,朗聲發令。
“西風偏右,升帆——!”
“西風偏右,升帆——!”
……
船上的號令一個傳一個,不一會兒,揚威號的五根桅杆上的船帆悠悠升起,在風力和火輪機的共同作用下,兩船一前一後,加速向海上駛去。
羅通等人進了船臺,站在張久徵身後,體驗這個年代的航海技術,心中都有些激動。
張久徵的站位在舵手後面,他的前面是一排銅喇叭,銅喇叭連著銅管,通向船上的各個位置。
“這個跟鬼子的虎山要塞遺址裡的那種通話機構差不多。”康思俊忍不住感嘆道:“想不到還是咱們老祖宗用過的東西。”
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