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威號上,安盛正在操練炮營,白主這裡剛好適合操練炮營將士對陸地固定目標的瞄準能力。炮營裡,年輕人子承父業的佔了大多數,每個炮位上都是一個老者帶著一個到兩個年輕人。
“今天的任務簡單,就是瞄白主鎮集市最中心的位置。”安盛單手扶著刀鞘,威風凜凜地指揮著炮營所有的人:“就按照我這一路上教你們的,怎麼看望山,怎麼移坐箱,調好的舉手,我一個一個檢查。”
士兵們立刻忙了起來,這船上的炮雖然古老,但射擊要領跟後世的炮基本一致,無非兩步,第一測距,第二瞄準。測距這一塊,跟後世炮兵的方法一樣,豎起大拇指,左右眼交替觀察,估算出大概的距離。瞄準則有一套木製的專用瞄準具,就是安盛說的望山,每個炮位上的照門是固定的,而由三個三角形組成的望山能隨著炮尾的坐箱左右小幅轉動,根據測距估算的結果,調整望山在照門裡的位置,就可以射擊了。
大明水師的操炮水平,在這個時代就是最先進的,沒有之一。於是集市中心的弗拉基米爾和謝廖沙驚愕地發現,那些從開啟的木窗中伸出的炮口,在一番調整之後,幾乎都對向了他們這裡。
“哦,上帝,龍國人是會讀心術嗎?”弗拉基米爾驚呆了:“我只不過想搶兩支槍而已,只是想想,還沒動手呢,犯得上用這麼多門炮一起瞄我嗎?”
但集市上的其他人,反應就跟弗拉基米爾大相徑庭了,他們看到炮口轉過來的時候,竟然都歡呼起來,不知道誰帶頭喊了一聲“大明水師威武”,集市上就爆發出了山呼海嘯般的歡呼聲。
弗拉基米爾麻了,原本想弄兩支槍,稱霸一方,但現在,人家炮艦都開過來了,雖然說古代的炮射程近威力小,但是,龍國的事情本就已經撲朔迷離,突破弗拉基米爾認知的事情一件接著一件,鬼知道那些炮能達到什麼水平?
而且弗拉基米爾經過短暫的思考,覺得那大船上真的有可能有蒸汽機,如果冒出蒸汽和黑煙的地方是廚房,那麼剛剛那悠長的汽笛聲怎麼解釋?
“我們回去吧,謝廖沙。”弗拉基米爾一臉惆悵地拉了一把謝廖沙,頭也不回地向葛西若智的院子走去:“我厭倦了這個時代,厭倦了該死的倭國人,厭倦了該死的龍國人,厭倦了這裡的一切!上帝啊,如果這是您對我的懲罰,請您看在謝廖沙這個無辜的年輕人面上,收手吧……”
謝廖沙一聲不吭地跟在弗拉基米爾後面,聽著他絮絮叨叨的抱怨。他能理解弗拉基米爾的失態,其實他心裡也不好受,嘴上雖然不說,但讓他們承認龍國的強大,是萬萬不能的。從沙毛到大毛,大毛人橫掃歐亞大陸,甚至讓龍國獻出了外東北、庫頁島和倭國海的出海口,這都是大毛的榮耀,幾乎每一年,大毛都會在這些地方慶祝。
謝廖沙接受了穿越的現實,但心裡一直有個結,為什麼大毛的土地上,全是龍國人一樣的面孔,一個大毛人都見不到。而後世明明這裡一個龍國人也見不到,完全反過來了。
兩個人垂頭喪氣地走回葛西若智的宅院,一進門,就看到基洛夫舉著一個倭國武士在練臂力,那武士臉色煞白,但嘴上還是不停地誇著基洛夫:“斯國一,斯國一內……”
“放下那猴子,回房間裡,我有話要對你們說。”弗拉基米爾跟基洛夫說了一句,就跟謝廖沙低著頭回了房間。
基洛夫把那倭國武士放在地上:“謝謝,你真是個很好的啞鈴。”
這句完全是雞同鴨講,那倭國武士不停地鞠著躬,嘴裡還說著:“阿里嘎多……”
基洛夫彎腰進了房間,房間裡弗拉基米爾已經跟契卡洛夫動起手來了,謝廖沙則在中間拉著架。
“嘿,夥計們,你們這是吃錯藥了嗎?”基洛夫不知道這兩位怎麼能在不到一分鐘的時間裡打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