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西若智現在整天被四個大毛戰士搞出來的事情弄得心煩意亂,什麼蝦夷王之類的大餅,早就沒了效果,僅剩的二十幾個武士,被他視若珍寶,不可能再隨便交給謝廖沙帶出去送死了。
大毛人幾乎每隔幾天就會給他找點事,葛西若智有的時候還在暗暗慶幸,這個年頭阿依努人並沒有什麼貞潔觀念,所以,契卡洛夫睡了那麼多女人,並沒有招致什麼禍患。
但謝廖沙製作弓箭這些天,讓他對弗拉基米爾產生了深深的懷疑,在過去相處的日子裡,弗拉基米爾沒少給他描述大毛的強大,武器之先進。可現實卻是,謝廖沙說要自己製造弓箭,但他甚至不知道如何製造,謝廖沙拙劣的技術甚至不如出羽國的工匠。
今天基洛夫搶走漁民的竹竿,這一點讓葛西若智感到震驚,又後怕。宗谷的漁民手裡的竹竿都是透過龍國的商船從龍國運到本州,又由本州的商人逐步賣到蝦夷,或者走北線從白主賣到蝦夷。總之,韌性極好,重量又輕的竹竿,是漁民必備的工具。大多數宗谷漁民都是“一竿傳九代,人死竿還在”。
而這些漁民,又提供了宗谷過冬所需的食物。顯然,魯莽的大毛人並不知道這一點,他們除了像傻子一樣每天把榮耀掛在嘴上,並沒有做出任何值得稱道的事。當然,葛西若智並不知道,後世的大毛二毛為了爭奪這兩個字進行了何其慘烈的戰爭,最後榮耀不過是華為旗下品牌之一,屬於龍國。
“八格牙路,八格牙路,八格牙路!”葛西若智回到自己的房間裡,關起門來,開始直抒胸臆:“大毛人良心大大滴壞了!”
罵了足足有十分鐘,葛西若智才把心裡這口惡氣發洩出去,另一個原因就是,倭國的髒話實在不多,罵多了萬一傳到大毛人耳朵裡,他們還以為葛西若智要跟他們再見呢——大毛語的再見跟倭國語的馬鹿,發音相同。
等葛西若智稍微平靜下來,他思前想後,決定還是得去找弗拉基米爾談一談,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在宗谷,收集到的存糧不多,已經是秋天了,而幾個大毛人絲毫不關心這一點,對宗谷的阿依努人完全就是一個暴虐的態度,有很多漁船出海之後,都沒有再回來,很大機率是逃到其他地方去了。
這樣一想,葛西若智就坐不住了,他在地上煩躁地轉了幾圈,決定還是把弗拉基米爾叫過來談比較好。他走出房間,把正在院子裡劈柴的慎太郎叫過來:“三大咯,你去把普拉吉米擼桑叫到我這裡來,我有事要跟他商量。”
“哈衣!”慎太郎丟下斧頭,一溜小跑去了弗拉基米爾他們住的豪宅。半個小時後,弗拉基米爾拄著柺棍,慢悠悠地走到了葛西若智的宅院裡。
“葛西先生,您找我來有什麼吩咐?”弗拉基米爾摘下皺巴巴的帽子,放在胸前,像紳士一樣微微彎了一下腰,算是跟葛西若智打招呼。
“普拉吉米擼桑,您跟我來,到我的房間裡,我們聊聊。”葛西若智站在房間門口,向弗拉基米爾招了招手,弗拉基米爾的姿態在他看來毫無禮數,只是過去一直把他們當成轉變命運的關鍵人物,才沒有計較這些。
“遵命,葛西先生。”弗拉基米爾戴好帽子,挺直腰桿,氣宇軒昂地走進葛西若智的房間。
“坐吧,普拉吉米擼桑。”葛西弱智的態度並沒有以前熱情,但還是保持著對弗拉基米爾的尊重。
弗拉基米爾挪了兩步,坐在一隻簡陋的木凳子上:“有什麼吩咐,您儘管直說,我們照辦就是。”
“普拉吉米擼桑,我希望您能約束一下你的手下。”葛西若智冷著臉說道:“您知道嗎?您的部下已經讓我們在宗谷毫無威信,今天,基咯普桑甚至搶了漁民賴以為生的竹竿,只為了製作那不可能成功的弓箭。”
“這事我知道了,但我認為我的人沒錯。”弗拉基米爾針鋒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