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勳很彆扭,京營裡那些齷齪事他也知道一些,但本著井水不犯河水的原則,他從來沒有干預過,畢竟兵部跟五軍都督府之間的關係就像後世的軍委跟五大戰區一樣,一個負責調兵,一個負責練兵。
但現在,職責所在,需要調兵的時候,京營這邊掉了鏈子,這就很難過了。李承勳知道這支小部隊對皇上的重要性,而且現在也不能去責怪郭勳,畢竟人家是勳貴,而且有從龍之功。
“神機營諸把司聽令!”李承勳只能想辦法曲線救國了。
隨著這聲令下,七個人從不同方向跑了出來,到擂臺前跟剛剛那個胖子站在一起。李承勳看把司們都到齊了,就直接給他們下令:“你們各自管各自的兵,把不到二十歲的都給我叫到擂臺前,聽候差遣。”
八個人領命,回到隊伍裡,隨後就是一陣混亂的叫罵聲。這種辦法很快收到了成效,陸陸續續有人從隊伍裡走到擂臺前面,李承勳粗略看了一下,這些人確實年紀輕輕。
楊洲鶴在旁邊看著,不由得嘆了一口氣,這支隊伍可不好帶啊。這些被叫出來的年輕人,一點都沒有邊軍那種唯唯諾諾誠惶誠恐的樣子,反而身上都有一種痞氣,往那裡一站,就自帶七個不服八個不忿。
這樣叫人的效率高了不少,不一會兒,擂臺前面就站了三四百人。李承勳轉向楊洲鶴:“楊將軍,你要的人,就從這裡選吧。先把火銃手選出來,至於其他的八百人,你想好了要選什麼,不行我去西官廳那邊,從邊軍裡面給你選人。”
楊洲鶴點了點頭:“多謝大人,那我下去選人了。”說完,楊洲鶴一個鷂子翻身,輕飄飄地落到了那些軍士面前。
“瞧見了嗎?老子剛才說什麼來著?這就是羊肉衚衕口打把式賣藝那個,如假包換!”
“操,一個臭賣藝的跑到咱京營面前吆五喝六的!”
“給丫臉了,誰愛去誰去,反正老子是不去的。看他一個臭賣藝的,能拿咱老京師怎麼辦?”
……
這些話傳到了楊洲鶴的耳朵裡,讓他不禁血脈齎張,他冷冰冰地看了人群中那幾個人一眼:“你,你,你,對,還有你,出列,到書記官那裡登記去!”
“我尼瑪……”一個年輕的軍士正要發作,被旁邊的人扯了一把:“人家都下來了,你還尼瑪,不想活了?”
被點到的幾個人互相拉扯著,到書記官那裡登記了姓名,其他人看到楊洲鶴來者不善,紛紛閉上了嘴,眼觀鼻,鼻觀心,一個個彷彿老僧入定,都開始裝起了啞巴。
楊洲鶴武藝高強,同時也就有了識人之明,對那些年輕人看上一眼,就能大致判斷出他們的體力如何,有無武藝。好苗子肯定有,他也肯定不能放過。
楊洲鶴揹著手,在那些軍士面前慢慢地走,時不時叫出一個人,到前面書記官那裡去登記。一圈下來,選了一百多人,他也只好耐下性子,再走幾圈,從剩下那些羸弱的軍士裡,再挑些出來。如是挑了三輪,才勉強湊夠了二百人。
李承勳長長地出了一口氣,士兵選出來了,他就安心了,不然,楊洲鶴告到皇上那邊去,他可擔不起這種大罪。
楊洲鶴解散了其他的兵卒,只留下自己選出這二百人。他拱手對李承勳說道:“這二百人就留在將軍教場,從今天開始,我要一直訓練他們直到出發之前。另外的八百人,麻煩大人幫我去選吧,就暫定四百騎弓手,四百刀牌手。”
李承勳點了點頭:“既然楊將軍信得過我,那我就替你去選人,這選人可真不容易,按說這京營都是精銳健卒,要不是這次選人,我還真沒想到京營能糜爛到這地步。”
楊洲鶴拱手,送走了李承勳,校場之上,只剩下他跟那二百選出來的火銃手,還有負責登記的書記官。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