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洲鶴領著軍士們佈置飯桌的時候,從大門外面來了一個穿著黑袍的中年人,腦袋後面把頭髮綁成一個豎起的小辮子,看上去像丐版的明朝官帽一樣。這人一進來就大吵大嚷的,嘴裡嘰裡哇啦地說著倭國話,把軍士們弄得一頭霧水。
“你是什麼人?來幹什麼的?”楊洲鶴迎上去問道:“會說龍國話麼?不會說的話找個會說的過來。”
那人臉色變了幾變,開口說道:“你們好大的膽子,竟敢擅入御苑,你們知不知道這裡是天皇的皇宮,不能擅入的!”
“你是幹什麼的?管這麼寬?”楊洲鶴一點不慣他毛病,直接懟了回去:“天皇請我們過來的,你管得著嗎?另外,在大明官員面前,沒有天皇,只有倭國王!”
“八嘎!”那人直接罵了出來:“天皇是神聖不可侵犯的,你們是要跟大倭國為敵嗎?”
“他是不是罵人呢?”楊洲鶴指著那人問旁邊的軍士。
“反正不是好話,看他那樣子就在找抽呢。”軍士說著直接上去就是兩記耳光:“給你臉了是吧,敢跟我們總兵大人大呼小叫的!”
“我是倭國的左大臣近衛稙家,我現在命令你們離開這裡!”那人氣急敗壞地吼道。
“左大臣?”楊洲鶴上下打量了近衛稙家一下:“倭國還有什麼大臣,一起叫過來吧。”
“納尼?”近衛稙家有點懵:“現在只有我在京都,我不允許你們進入御苑。”
“我操,搞了半天,倭國就你一個大臣啊?”楊洲鶴也爆粗口了:“鬧著玩吶?就這草臺班子,趁早另謀高就去吧。御苑裡的荒草都半人高,也沒見你來拾掇拾掇,還得我們動手。”
這話確實挺噎人,近衛稙家直翻白眼,從他的本能來判斷,龍國軍隊進駐御苑是極其危險的表現。但倭國現在的狀態,又能做什麼呢?他這個左大臣,也只是靠家傳的財富,勉強度日。比知仁強一丟丟,有限。
知仁一家是吃了上頓沒下頓,近衛稙家好歹能保持個溫飽。倭國的錢,都集中在最能打的少數大名手裡,像近衛家這種祖傳的關白,在這個年代也不好使。
“那你們也不能進御苑,這裡只有天皇陛下可以住。”近衛稙家絮絮叨叨地說道。
“趁我沒發火,趕緊滾蛋!”楊洲鶴沒說話,剛剛打了近衛稙家那個軍士擼起袖子就奔他去了。
“我可以走,你們也必須離開御苑,不,離開京都。”近衛稙家固執地說道:“外軍不能進京,這也是這裡的規矩。”
“就你一個人,你跟我談規矩?”那軍士上去又是一個大逼鬥:“我跟你談談我的規矩,你說一句廢話,我抽你一巴掌。”
“你們必須離開!”近衛稙家抻著脖子喊道。
“啪——”一個大逼鬥結結實實地打在近衛稙家的頭上。
“你們必須離開!”
“啪——”
“你們……”
“啪——”
“你……”
“啪——”
“……”
“啪——”
“我都不說話了,你怎麼還打?”近衛稙家哭了,鼻涕一把淚一把的:“你們龍國人也太欺負人了,嗚——”
“不就多打了一下麼?你回去吧,打你真沒勁。”那軍士拎起近衛稙家的脖領子把他拉到門口,一把推了出去:“別再過來了啊,再來還捱揍!”
近衛稙家一步三回頭地走了,邊走邊哭:“龍國人也太欺負人了,欺負我們倭國,天皇陛下啊……啊……天皇陛下呢?”
近衛稙家其實一年都見不了幾次天皇,也不好意思去見天皇,總不能到大街上陪著天皇賣字,那太跌份了。所以,天皇啥時候離開御苑的,他作為左大臣居然一無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