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足利義晴跟良什和尚隨著朽木稙綱退守朽木谷,帶出去的一百人只回來了三十幾個,朽木谷元氣大傷。另外一邊,比良山僧眾集體恢復漢姓,並在山谷中加派人手,隨時準備截殺南下的朽木谷武士。
朽木谷一時間哀鴻遍野,幾乎家家都在發喪,這次出山,損失太慘重了。朽木稙綱回到興聖寺,就病倒了。一路受了驚嚇,加上冰冷的河水浸泡,讓所有回來的人都丟了半條命,夜裡做噩夢嚇醒的比比皆是。
“八嘎!八嘎!八嘎!”足利義晴從未有過如此的憤怒:“比良山的禿驢們,竟敢截殺本將軍,只要本將軍出了山,一定帶人殺回比良山!”
“阿迷他發,將軍閣下,依老衲之見,這朽木谷已非久留之地。”良什和尚驚魂未定地說道:“這次朽木谷的青壯折損了大半,只要比良山掩殺過來,我們一個都逃不了。朽木谷易守難攻,也意味著,一旦被攻破,也極難逃脫。將軍不如早做打算,向北去吧,看看能不能找到支援將軍的大名。”
“洗噶洗,就這樣走了,朽木稙綱怎麼辦?”足利義晴有些不落忍。
“朽木君應該會理解將軍的苦心,留給倭國人的時間已經不多了。”良什和尚陰惻惻地說道:“本座已經號令比叡山的山法師們去聯絡各大名一起抵抗龍國,所以,我們也得分開行動,我決定繞過比良山,回到京都,號令眾僧發動對龍國的一揆。至於將軍,您可以仔細考慮一下,如果決意等在朽木谷,也不是不可以,待老衲回到比叡山,就讓山法師們圍攻比良山,給朽木谷的人報仇。”
“良什大師,您貴為龍國皇族苗裔,能有如此胸懷,令人欽佩。”足利義晴拍著良什和尚的馬屁:“那就辛苦大師繞路出山,我就暫且在這裡跟朽木谷共存亡了。”
良什大師心裡暗罵了一句八嘎,雙手合十給足利義晴鞠了一躬,隨即上馬離開朽木谷,向東北方向出山去了。
楊洲鶴帶計程車兵在御苑裡已經休整了三天,但那被打跑的近衛稙家幾乎每天都來鬧一陣,這讓楊洲鶴感覺到心裡有些不踏實。他來到東瀛宣慰司,找到洪麗,把近衛稙家天天過來鬧事跟洪麗彙報一下。
“你是說,天皇手下還有大臣?”洪麗輕蔑地笑了一下:“這人倒也迂腐,天皇窮得上街賣字,他們就不出來了,甚至御苑荒廢在那裡這麼久,他們都沒去看過一眼。現在你們進去住了,他們就跳出來指手畫腳了?不好使!”
這就是後世來的人,跟這個時代的隔閡之處,後世故宮都是去北京旅遊打卡的地方,更何況你個倭國的破敗御苑了?所以,洪麗並沒有把近衛稙家當回事。
“都指揮使大人,末將認為,京都這邊,應該給您留下些人馬,以確保東瀛宣慰司的安全。”楊洲鶴拱手說道:“據我觀察,倭國的人並不是都對我們友好的,有些人眼神裡都能看出怨恨來。”
“那就留一百人給我,剩下九百,你帶到石見去。”洪麗對楊洲鶴說道:“兵貴精不貴多,你的主要任務,就是保護好石見銀山的正常生產,對了,既然你手下的軍士們已經全部裝備了火器,土工作業你會不會?”
“土工作業?這是什麼?”楊洲鶴有些發懵:“還請都指揮使大人明示。”
“哎,來,我給你講講!”洪麗拽過一張白紙,從口袋裡掏出簽字筆,在紙上畫著草圖:“你看,假設這裡是山坡,敵人從山下過來,那麼,我們在這裡、這裡和這裡設定三個火力點,彼此互相支撐,敵人在火力的壓制下,就很難攻打到我們面前……”
洪麗講的都是後世的土工作業,挖戰壕,修暗堡之類的,楊洲鶴最開始聽得一頭霧水,等他弄清楚之後,心裡狂喜,這簡直就是軍神給他講課啊。在山上如何挖戰壕,戰壕之間如何用交通壕連線,火力點如何配置……一樁樁,一項項,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