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茵心中暗自思忖,她知道這趟旅程充滿了未知和危險,但她也知道,為了唐,為了他們共同的目標,她必須去。
對此,貝茵也不再猶豫,她從五十多層樓的邊緣一躍而下,身姿輕盈如同一隻夜行的貓頭鷹,穿梭在夜空中。
她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黑夜裡,只留下一陣輕風,吹過空曠的街道,帶走了一切痕跡。
......
......
篤!篤!篤!
江洲帶著陶桃她們人走在空蕩蕩的大街上,夜色如墨,只有手中弓箭的金屬光澤在昏暗中閃爍。
江洲的雙眼緊緊鎖定前方,每一次拉弦,每一次放箭,都凝聚了自己全部的專注和力量。
箭矢劃破夜空,帶著致命的精準,直擊那些黑色螳螂怪物的要害。
儘管自己只有九支箭,但江洲對每一次射擊都極為吝嗇,因為江洲知道,每一支箭都是他們生存下去的希望。
戰鬥結束後,江洲總是不顧危險,第一時間衝到怪物屍體前,拔出箭枝,小心翼翼地回收,就像小時候跟隨先生狩獵時一樣,每一點收穫都來之不易。
那時,江洲還是個孩子,揹著沉重的包裹,裡面裝滿了狩獵的成果。先生總是耐心地教導江洲弓術,而江洲也總是模仿著先生的每一個動作,每一次呼吸。
先生曾稱讚江洲是天生的神箭手,有著非凡的洞察力和勇氣。
但隨著時間的流逝,江洲的這份天賦似乎被他用在了不那麼光彩的地方——扒屍。
夜色越來越深,東臨城被黑暗吞噬,失去了往日的繁華與喧囂。整個城市中,只有位於中心的神殿依舊散發著光明,如同一座孤島,指引著他們前進的方向。
在停電的大街上,不明的怪物在東臨城的每個角落遊蕩,它們的眼睛在黑暗中閃爍著綠光,尋找著人類的蹤跡。偶爾有人類因為不慎發出聲響或手機的光亮,便立刻成為怪物的獵物。
此時,江洲終於清理完了整條街巷的怪物,遙遙看著那唯一亮著的中心,眼眸盡是疲憊。
江洲的身後,只有六歲的諾諾緊緊拽著江洲的衣服邊角,眼中充滿了依賴和恐懼。而陶桃則揹著她奄奄一息的姐姐,滿身血跡,每一步都顯得異常艱難。他們的身旁,一盞燈幽幽地燃燒著藍色的火光,照亮了他們前行的道路。
但是,到神殿的距離還很遠,而路途上游蕩的怪物還有很多。
“洲洲,姐姐她,好像不行了...”
陶桃的聲音帶著哭腔和慌張,她能感覺到姐姐的體溫在逐漸降低,生命在一點點流逝。
深夜的寒風無情地吹拂著他們,吹亂了他們的頭髮,也吹散了江洲眼中最後一絲猶豫。
江洲知道,時間緊迫,他們不能再這樣緩慢前進。
“放心吧,我說過我有應對辦法。”
江洲的話語中帶著一股堅定,聲音雖然低沉,卻充滿了力量。
江洲的臉上,已經沒有了往日的稚嫩,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成熟和決斷。
江洲蹲下身體,伸出顫抖的手,想去撫摸姐姐那蒼白冰冷的臉龐。
她的面容在月光下顯得格外寧靜,就像一朵在寒風中綻放的潔白雪蓮,美麗而又脆弱。
然而,江洲的手在即將觸碰到她臉頰的那一刻,卻微微顫抖著停了下來。
江洲的目光落在了自己沾滿骯髒血跡的手上,那些血跡已經乾涸,變成了深褐色。江洲又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早已被血液滲透,變得僵硬而沉重。
江洲止住了眼中即將溢位的淚水,自己不能在這個時候軟弱。
江洲抬頭凝視著漆黑的夜空,那裡沒有星星,沒有月光,只有無盡的黑暗。
江洲